庄飞予这几次倒是很有眼色地不再凑上来,但今晚有个大导演在场,庄飞予真心想要给他引荐,笑兮兮跟他说:“我够意思吧?天天热脸贴你这冷屁股。郑导你也知道现在多难见了,过去喝几杯,等你这拍戏禁令过了难道还用不上郑导?”
郑志飞导演的确是棵人人都想抱的大树,庄飞予今天难得干件人事,宋朗辉起身去洗手间让庄飞予原地等他待会儿一块儿去郑导包厢。
庄飞予就立在那儿抽烟,面上带笑,看不出来更深的情绪。过了没一会儿吧台上宋朗辉留下来的手机振动起来,庄飞予走过去,看到“阿琢”两个字,庄飞予没动,表情比之前冷了几分。手机屏幕明明灭灭一共响了五次,第五次暗下去之后他嫌碍眼,直接抓过来按了关机键。
宋朗辉回来的时候庄飞予还是笑着抽烟,宋朗辉拿过桌上的手机装进裤兜,被庄飞予带着去见郑导。他觉得今晚自己眼皮跳得厉害,就问庄飞予:“到底是左眼跳是凶兆还是右眼?”
庄飞予吐个眼圈侧头看他一眼:“我只知道漂亮妹妹们穿的是胸罩。”
总是打不通电话的陈琢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手机里的快捷通话键还是宋朗辉当时设置的。陈琢当时还问他:“你号码我倒背如流,设置这个有什么意义?”
宋朗辉捏他的脸:“当然是证明我在你心里的排名,而且要是有危急时刻哪儿还来得及输11个数字,你得立刻能联系上我。”
陈琢忍着痛,快捷拨号和完整的号码来来回回拨,一直拨到对面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琢在痛意里竟然还分神想,快捷通话键本身的确没有任何意义。
他痛得流了满脸泪水,也许不仅仅是因为生理上的痛,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根本不必要的身体组织痛成这样?他最后尚且记得应该拨给120,或者说明明一开始就该拨给120,有谁能比120更可靠呢?陈琢几乎是抖着声音说出地址,又提前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打开门,只怕自己在救护车来之前就痛得昏过去。
一路上护士都在问他各种身体反应,又问他有没有亲友能够到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和痛感一起刺激他,陈琢其实听不太清,他太难受了,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