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阔绰了,明明就是普通人,怎么这么现在大方了。”张闻冷冷望着陆经。
陆经一愣,听了张闻讽刺的话,自然而然:“我可没做什么,这是底下的人自愿献上来的,与我无关。”
“你明明知道底下人的礼物,是如何来的。”张闻神色冰冷。
尚书的礼物是由底下的官员送上来,而这些中下层的官员为了升官发财,转而让手下人想方设法搞来礼物,这么一层一层剥削下来,受苦的就是最底层的百姓。
陆经一下子愣住了。
陆经的行事作风逐渐改变,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内心极其看了不起钟鸣鼎食的所谓大官,却还是腆着脸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摆出一副巴结讨好的模样。不管是谁,经过了名利场的大染缸,往里面滚上一圈,沾染了墨渍,也终是忘了最初的目的,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政客。
陆经理所应当地嚷道:“别人都是这样的,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我的最终目的是为国分忧,这个就当是我的报酬了,身处京城哪有不妥协的,不说别人,就问张大人,当官这么多年,你敢说自己能够一直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绝没有不义之财,肯定不是的吧,我——”
“当然是。”张闻冷冷道。
陆经有一瞬间的怔愣,顿时哑口无言。
张闻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拱手向贾府的管家知会一声,拱手告辞。
第40章 入狱
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突然闯进府里,陆经当时正和家人在正厅用膳,突如其来的官差不由分说架起一头雾水的陆经入狱。
屋里惊慌失措的女眷,凶神恶煞驱散下人的官兵。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锒铛一声入狱。
陆经在狱卒的押解下走进阴暗的长廊,行走间双手双脚的铁索发生撞击声。
狱卒拉来牢门,陆经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踉跄着进了牢房。
咣当一声关上门,狱卒低着头认真地上完锁转身就走。
牢里陆经一脸懵逼,穿着一套囚衣,隔着栅栏茫然地望着外面的狱卒,拍拍手渐行渐远的狱卒。
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他就进刑部大牢了?
陆经因为受贿收贿,结党营私,玩忽职守,即日起革职查办,打入牢里等待处理。
闯入府里的官差公事公办冷冰冰宣读声言犹在耳,明明好不容易得了工部尚书的欢心,爬到水部员外郎,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通知你一无所有,锒铛入狱。
变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
陆经神情恍惚,呆愣愣地望着外面。
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一处气势恢宏的官署,据说前身曾经是卫家人的训练堂,卫韬大步走进去。
穿过前院,踏过木桥,桥底下的水清澈见底,活泼乱跳的鲤鱼自由嬉戏。
卫韬面无表情走下木桥,就见前面的里屋外,立在鹅卵石上的卫衔。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前面是一个池塘,手里慢慢撒着饲料。
听到声音的卫衔转过头,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来了。”
卫韬脚步一顿,随即缓步往前走,步入里屋,不紧不慢地打量红木家具。
卫衔仍旧站在池塘边,眼睛直直地看向水池,头也不回地说道:“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你知道了吧。”
卫韬气定神闲地拿起了茶盅,口中道:“知道了。”
“这次不能再拿着小鱼小虾了,得抓住最紧要的,让他们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唯有如此,收获才大。”卫衔说着将手里的饲料向空中一抛,饲料像雨点一般落到水里,瞬间引起鲤鱼的争先恐后的争抢。
卫衔拿过竖在一边的渔网,放入水里引起一丝涟漪,立时把无忧无虑的鲤鱼吓得逃远了。
过了片刻,水流平稳,池水波澜不惊,鲤鱼以为没事了,大摇大摆地游过来,甚至大着胆子钻进渔网里。
“先用饲料慢慢养着,用锦衣玉食麻痹他们,等他们失去戒备,养肥了再一把捞出来。”卫衔静静地看着无忧无虑欢快游戏的鲤鱼,手却一直握着渔网。
在渔网里甩着尾巴的鲤鱼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游着,丝毫不知道渔网的可怕。
卫衔猛地拿过渔网一捞,水流哗啦啦地涌出来,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水鲤鱼们不安摇着尾巴挣扎。
鲤鱼们剧烈不安的挣扎,挣扎了半响,挣扎力度变小,最后一动不动了。
在池边站了这么久的卫衔终于转身,定定地望着卫韬:“他们深谙朝野的生存法则,一个个都磨炼得都贼精,又是朝廷大员,有官职在身动不得,你得想方设法拿到贪官污吏犯事的证据才能抓到这些老狐狸。”
屋里的卫韬放下文房四宝,拿起了骰子把玩,“不用,我还有别的方法。”
卫衔一怔,“哦?”
卫韬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们干脆派一个卧底进去,让他帮我们弄到证物。”
卫衔缓缓点头:“好,只是这个人选你决定好了吗?有谁可以取得那些老狐狸的信任。”
卫韬转过身,嘴角上扬:“我早已经选好了人。”
——
陆经被查,树倒猢狲散,府中下人纷纷逃散,众人纷纷撇清关系,从前门庭若市的陆府大门被衙役贴上封条,霎时间冷冷清清。
被抓进来的陆经用力抓着栅栏愤怒不甘地咆哮。
“我不甘心!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单单是我!贪污受贿的又不是我一个,贾智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