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亲自来。”
朱惠誉瞬间神色一僵,再回头去看,正见徐泮大步走了过来。徐泮目不斜视地走了车前,才把目光扫到了他的脸上,微有些凉。
朱惠誉连忙抽身出来,呵呵笑了一声,道:“伯爷来的正是时候,夫人脚扭了,可不好耽搁。”
徐泮没有理他,转身上了车。
车内,于小灵正抱着汤婆子,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她发髻有些松散,月白色的鞋子上,也印上了一个灰灰的脚印,脸上还有些委屈之色。
徐泮回想起方才暗卫飞奔来跟他回报,说夫人的马惊了,当即就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得亏朱惠誉立时出手,制住了惊马,他才定下心来。
徐泮也不得不感激的朱惠誉出手甚快,若是等到远处跟着的暗卫再夺马去追,可就要拖上些时候了。
然而,方才朱惠誉那行径,可就让人不舒服了……
徐泮责备地看了于小灵一眼,不由道:“不是让你不要磕着碰着么?”
于小灵撇了撇嘴:“没磕着碰着,是扭着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那马会惊?”
说到这个,徐泮拧了眉头。
是了,他们家的马都是些尚好的马匹,有专人看管,怎么会惊呢?
然而此时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徐泮蹲下身来,指着于小灵那只被踩脏了鞋子的脚,问道:“是这只脚吗?”
于小灵点了点头,只见徐泮覆手上去,要去帮她捏一下,吓得连忙拉了他:“别动别动,疼着呢!”
接着,又将声音压得极低,附在徐泮耳边说道:“不必请太医,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只是现下人家都知道了,我不好动作罢了。”
话音一落,就挨了徐泮一记冷眼:“不行,我已经派人去请带太医了,你好生吃药服药,自然也能好。别动那些歪心思!”
正经心思好吧,她往她自己身上使灵力可是基本不会遭到反噬的,算什么歪心思?
然而夫君在上,她也只能听从了。
徐泮也不再去碰她的脚,伸手搂住她的背和腿弯,将她抱在了怀里,俯身下了马车。
夫人的脚扭了,下边的人都很是惶恐,再看见自家伯爷这张冷脸,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徐淓也很是不好意思,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来:“大嫂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虽然是她砸了自己一下,可她也并非有意。于小灵朝徐淓笑笑摇头:“同你没关系,颠簸了这一场,你也快回去洗洗吧。看看哪里是否也磕了碰了。”
她这体贴的模样,徐淓恨不能扑在她身上哭起来,可是抬眼看见徐泮冷冷的神情,徐淓实在是不敢,低声应了,道:“我下晌再来看嫂子。”
于小灵点头,笑着安慰地看了她一下,徐淓才放心退到了一边去。
同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朱惠誉,抿着嘴不置一词,直到徐泮抱着于小灵,大步离开了,他才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轻轻地笑了一声。
正房里,地笼烧起来的空气火热热地往于小灵脸上扑来,徐泮抱着她进了屋子,便抬手遣了其他人都下去。
于小灵笑嘻嘻的搂上他的脖子,道:“别生气了,我淘了好几本话本子来,回头分给你瞧瞧,好看的很呢!”
徐泮默了一默,看了她一眼,才说道:“那黄谦石,倒是有些君子之风。”
于小灵讶然,禁不住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呀!我若是你想瞒着你做些私事儿,怕是不能了……”
徐泮瞥了她一眼:“你还想瞒着我做什么私事?我若不派人盯着你,再出现惊马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于小灵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再者,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体可做,被徐泮看着,也没什么,想想也就释然了。
太医来了,看了看于小灵的右脚,说是问题不大,歇上几天便好了。于小灵觉得这样很是不错,至少,魏家的事情用不到她再掺合了。
徐泮这差事才去了半天,下晌便没有再去了。家有柔弱娇妻,他这差事也当不安心。
徐泮陪着于小灵窝在屋里看了一下晌话本子,晚间又遣了人,抱着她用了顿晚膳,用于小灵的话说,徐泮跟奶娘抱孩子都差不多了。
徐泮笑着不搭理她,用过饭,傅平那边便来回禀了,说薛鼓在潘氏兄弟身边安插的人手都撤离了。
☆、第三零六章 泥土地
潘氏兄弟二人,听说忠勤伯知道他们的行踪,由不得不吓得一身冷汗。
薛鼓跟他们说的十分骇人。只说那忠勤伯对于当年被刺杀之事耿耿于怀,虽然他们叔父潘虎已是以死谢罪,可忠勤伯这些年却屡屡提及,还说未将潘虎挫骨扬灰,已是便宜了他。
如此的狠辣心性,一定会被让他兄弟二人好过,别说求官了,命能不能保住,且不好说。
眼下已近年关,薛鼓直接挑明了意思,说让他们先回家过年去,求官的事情,自有他在京中打点。
那潘朋也不是要官不要命的人。他知道薛鼓在他身上出力不少,此番虽然没拿下官来,可却明白了薛鼓的态度。
薛鼓跟他叔叔潘虎有些私下里的猫腻,他自然知道,而且潘虎几次三番地给薛家准备宅子田地,二人之间有来有往好几个年头了。潘朋拿不出物证,肚子里却藏着不少庄子宅地的名字,可是薛鼓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