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林紫纹拿着那个沉甸甸的纸袋子。心中既为甄妩人高兴之余,不觉然竟然也有些自伤。
妩人。你毕竟还是幸福。因为你至少知道了一直苦苦找寻的人的讯息。只是我呢?
怡心,我写了多少的信。打过多少的越洋电话。却是一直如泥牛入海,默无音讯。你现在好吗,你可是知道我和小美小静都在等你的归来呢?少了你的日子中,发生了多么多的事啊,如果你还在做缓解,我还会那么冲动地向小美发怒吗。她还会发生这件不幸吗!!
林紫纹的眼睛湿湿的。手心也是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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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划下去,勾勒出一个漂亮精致的弧形。然后又是细碎的轻盈的几笔。将一个秋水盈盈的瞳子画了出来。笔是铅笔,削得很细,画迹也是细细的。那是因为作画者画了几笔后就将那变粗的笔端又行削尖。可见这个作画者也是用心至深。
春深的花园中,树青花艳,有中国古典式的小亭与曲桥流水。在那小亭外边的那绿树围住的草地上,正竖起了一个画架子,现在那画架上夹着一张普通白纸正在出现上面的画迹。一个长发年轻女郎就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她不用什么别样画具与颜料。就是这么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橡皮与小刀,几支铅笔。还有一张盛着铅笔屑的硬纸。现在那硬纸上已是堆起了一座小山。
这个女郎身靠得很近那画架子,只能从身后看到她那窕窈又有些单薄的身体。她身上是一衣单青衣。在这中午的微风中,显得烁眼,院子中并没有太大的风。于是都是静静的。连同那小亭中站着两个身穿着西式服务生衣的年轻女仆也是没有说话。妨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那个孤伶伶的女郎一直也没有说什么。只有铅笔在纸面上划过的细细声响。仿是她不想管什么。不想理会什么。她现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作画,那样轻盈又带着说不尽的幽哀地画着。
素手转动。于是又拖出了印象中那人的肩部轮廓,再刷刷几笔。那个人的飘然长发也出现。慢慢地轻描着。将那长发完善到更生动灵活。她这样动作纯熟,想是已是画惯了于是得心应手。
现在这个画像已是完成了十之八九了,那是一个女性的形象,瓜子面,樱桃小口,如星眸子,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两边,她现在正在笑着。细腻的笔触将她手托于腮下那种巧笑嫣然表现得一露无遗。瞧她的体态,应是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将一只手支在桌面上。然后笑眯眯地倾听着别人的语谈。
从那微弯的小嘴上看来,她显是心情打心底的快活。那那用黑白两色组成的眸子也是在纸上变得仿要流动起来。这幅画的肖像可真是完美,画中的人那宁静娴详,清丽动人的形象跃然纸上。那个纸面上的人到底是谁…
画家没有再动手了,她的铅笔悬在空中,痴痴地望着那纸面上的丽人。泪光莹然中,她仿又回到了那个古城中,晚上在那个简陋的小家中,两个小女生已是睡着。于是她坐在客厅中,就是兴趣盈然地说起一些公司的趣闻逸事来龙去脉。
而那个人则是在微笑着倾听着,有时偶尔插上一句两句…
不过我与紫纹你还能再见吗??。张怡心突然想落泪。也许当初我就是不应回来…我已是被困锢在家中,虽有自由然而却是想与你再联络已是难以登天,这么多的日子。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小美小静她人怎样了。我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的我是不是就是一个行尸走肉了。每天都是想着你。然后提起笔来画你。怕是忘记了你,这样在画你时,又想起你与我的事。才能寻到一点温暖。然而画你时,我唯恐不真。只是画全你了,看到了你。又想起当时今日,我又是悲从心来。
紫纹啊。紫纹。你要我想你。还是不想你!!
张怡心细声哭出声来,她用力地折断了手中的笔。罢。罢。罢。。我画全了你,对着清晰的你。就益发的痛。益发的伤心!!既然如此。我何必将你画得这样全,这样真!!
她头压在画架上,那阳光照得她全身更闪眼了。站在亭子中那个年纪稍小的女仆看了不忍,方想出去将小姐扶起来。不过那个年长的女仆将她拉住了。同情地看着那倒在画架上细声哭泣的大小姐,她微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