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冤枉的!”
“这不关我的事儿。”虞生烟搓了搓手。
坐旁边的县令“哼”一声,“进来的犯人第一句都这么说。”
“我是真冤枉的!”
“这是第二句话。”
“……”
“算了,让我来吧。”虞生烟并起两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问题只有一个,你是否勒死了你的嫂子?”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这样你是问不出来的。”县令无奈道,“毕竟哪个犯人会主动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呢?”
虞生烟起身走向前,双眼直勾勾盯着他,“那我换个换个方式,你的嫂子是否是你勒死的?”
犯人双目呆滞,“是……”
“这便行了,划开他手指按压认罪书,秋后处斩。”虞生烟笑了。
县令摇头叹息,“你这种人,若是做官,也是暴官!”
终于到淮山县了。
虽然又开始下雨,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顾莫之望着城门摸着肚皮松了口气,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难受死了!
前日天气难得放晴,他还没说两句感谢上天的话,就遇到土匪了。
土匪一个个生得凶神恶煞,手提镰刀、菜刀、杀猪刀……还有一个唱戏用的假刀。
土匪首先拖长音问,“汝乃何人?”
顾莫之对唱,“外——吾乃外乡人!”
少年的声音清凉好听。
“你可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匪头子愣了一下,恐怕没想过这位肥羊还会接词,吼道,“要想从这里过,留下你的小马车!”
于是小侍卫就把他们收拾得跪地求饶。
顾莫之踹了他们两脚问小侍卫,“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小侍卫说,“该送入官府。”
在这方面顾莫之得听他的,然后小侍卫用一根麻绳跟串鸡似的,把他们困一起,绳子首端在马车上的顾莫之手中。
简单得说就是坐在马车上的顾莫之牵着他们跑。
顾莫之不是冷漠残忍的人,为了不让他们跑得吃亏,把马车速度降低到他们走着走着到路边撒泡尿还能跟回来的那种地步。
走路消耗体力,走了半天,他们就走不动了,非要找吃的,顾莫之只好把自己的备用粮食恭喜出去,本来足够到淮山县,还能再吃几天的粮食一顿就吃个精光。
剩下的吃食全是小侍卫逼他们弄到的,像野兔,野鸡什么的。他们是土匪,平时就吃这些,小侍卫接受过这方面的严酷训练,也没什么,就是顾莫之这个娇生惯养,吃糖葫芦长大的贵公子受不了。
没有盐,血腥味尚在,肉还是糊的……
所以时间拖长了一天,他饿了一天的肚子。
“走,咱们进去,先吃个饱,再给虞生烟送点!”顾莫之摩拳擦掌。
“小少爷请客么?”
几个土匪眼睛亮晶晶的。
“请!”
“小少爷万岁!”
他们这些土匪劫道多年来多是空手而归,被扭送过来也不是一次两次,劫过无数次道,见过无数个人,顾莫之绝对是他们最喜欢一个。
率真又大方,仗义又有钱……明明他是受害者,但扭送过来的路上却总问他们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会把自己仅剩的食物给他们……瞧,还许诺请他们这群土匪的客呢!
“小少爷人真好,以后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不用不用,就你们这点战斗力……遇到危险我会先逃的!”顾莫之挥挥手让小侍卫先带他们去报官。
小侍卫很是犹豫,“这次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宰相大人肯定知道您来这里,万一宰相大人把通缉令颁布到这里了,咱们不是进城就被抓么?”
“不会不会!”顾莫之拍拍他肩膀,低声说,“若把通缉令颁布到了这里,那天下人不就知道有一个皇子出逃,还跑这里了……那我多危险呀!他不敢声张的!”
说得如此有道理,小侍卫顿时肃然起敬,心里给他立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形象。
小侍卫拉着一群土匪进城去了,顾莫之不敢进,虽然他偷偷溜出来这种事情不能声张,但不代表季昌不会派其他暗卫来逮他。
怎么逮他?
蹲城门口守株待兔呗。
他不傻,跑城外的茶馆坐坐,小二过来倒茶时他拉住人家,“你知道城中哪里有卖玉的吗?”
“城中北街就有!”
“老板是不是信虞?”顾莫之心提到嗓子眼。
“老板的确姓虞,叫生烟。”
“喔!”顾莫之心里猛一阵雀跃,等小侍卫回来,让他去北街把虞生烟找过来接自己,有虞生烟在,那些暗卫就不可能把自己打包带走了!因为他们要先跟季昌哥哥汇报呀!
“不过你一般买不到玉。”小二打断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里不算富裕啦……像玉器这种价格贵得要死的东西我们是不会买的,所以老板生意惨淡,三天两头关门。”
“那,怎么找到老板呢?”顾莫之急了。
“看,那边,”店小二指了一个方向,“城东有山,山下只有一栋房子,收拾得挺不错,那房子就是虞老板的。”
顾莫之沿着手指的方向眯起眼睛看。
山是挺大的,估计走过去要天黑。
但是他管不了什么了,他就是想见虞生烟,想到发疯,恨不得现在就蹦过去!
“等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