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细雪
方时雨挎着她的胳膊,摇摇头,“今天的篮球赛估计是比不成了。”
篮球赛经过了初赛,复赛,一直比到现在,年级组第一还没出来,看着窗外淡淡的白,刘明宣心想,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说实话,现在的天气已经不适合搞大规模的室外运动了,气温都降到个位数了,露胳膊露腿的篮球服已经穿不住了,上一场一班和六班比的时候,大家穿的都是长袖校服外套。
长袖,再加上过大的运动量,人很容易出汗,冬天,披着一身汗湿贴身的厚棉衣,那可不是什么舒服装备,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大家硬件设施上的不凑手,对于篮球赛这事,大家的重视程度已经一降再降了,现在说起来也就是闲聊,没人太当回事了。
高二上学期也到了结尾的时候,数学已经开始讲选修了,大的知识框架已经搭的差不多了,新课也只剩下寥寥的一点。
讲新课占用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固定的单元复习,各科老师已经开始带着他们了解高考题型了。
文科跟理科比,更重要的是知识量的储备,刘明宣最近特意在晚上空出一节自习课的时间开始整理语文字词和英语长短句了。
临近期末,班里气氛凝重的有点压抑,自习课出去上一次厕所,踩着讲台发出的踢踏声,都让人觉得有负罪感。
晚上,正上这自习课呢,突然刘明宣就听见有人哭了,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做题做懵了,然后就有人拍她。
“班长,张帆哭了。”
她放下笔,转头往身后张帆那方向看了一眼,问:“怎么了?跟谁闹矛盾了?”怎么没听见有动静啊!
“不知道,突然的就自己哭起来了。”马丽摇摇头。
刘明宣站起来赶紧过去,张帆的同位和前后位都已经聚过去安慰她了,但张帆就一直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明显,还在哭。
“看什么看,赶紧上自己的自习。”刘明宣扭头朝后面已经开始有声音的位置喊了一声。
拍拍王芸,无声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王芸转过来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刘明宣叹口气,借着王芸让出来的位置坐下,柔声问:“张帆,怎么了?”
张帆还趴着不动。
刘明宣问了好几遍,张帆就一直趴着哭不抬头,怎么说都没用,刘明宣拍拍王芸,“你先去我那坐着,我先在你这坐一会儿。”
前后围着的同学也都被她赶走了,看这样子肯定是心里有事了,发出来也好,已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了,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等下了晚自习,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刘明宣把王芸,方时雨招呼过来,三个人连哄带拽的把张帆从桌子上拖起来了。
哭了整整一节课,张帆眼睛都哭肿了,满眼的红血丝,还一直打哭嗝。
拿卫生纸给擦擦脸,刘明宣拍拍她的肩膀,“先喝点水。”
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刘明宣就看见她胳膊底下压的几张卷子了,再看看上面的分数,刘明宣摇摇头,还能为什么,除了考试分数,没别的了。
“怎么了?”江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就找进来了。
“你先回去吧,我这有点事,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刘明宣比划了一下周围这几个人给他看,让他先走。
江源也看见中间那女生哭了,点点头,在耳边比了个通话的手势。
刘明宣点点头,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江源走了,她们也不能在班里多待,十点二十楼门就上锁了,一不小心她们再给锁里面。
几个人硬拉着张帆出了教学楼,避着人去了操场。
今天晚上没有云,月光豪不吝啬的撒在每个人身上。
散着步,刘明宣轻声问,“今天晚上怎么了?作业太多做烦了?”刘明宣就尽量往轻里说。
张帆挎着王芸的胳膊,轻轻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是这次考的不理想?”刘明宣又问。
张帆一开始还是摇头,一直走了半个操场,她突然就爆发了,一边哭着一边喊,“我太笨了,学什么都不会。”
几个人赶紧劝,找了个长椅坐下,一边劝一边给擦眼泪。
张帆好像是憋的狠了,哭起来声嘶力竭的,根本就劝不住,刘明宣就拿话点她,让她把心里的憋屈都说出来,都发泄出来。
张帆就一边哭一边说。
慢慢的刘明宣就听明白了。
张帆属于那种勤能补拙型的,不太聪明,但特别下功夫,初中的时候还好,知识面涉及不广,深度也有限,多做题,肯下功夫就会出成绩。张帆的成绩在学校里排名就一直很靠前。
张帆也很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继续努力,考一个好一点的高中。再继续努力,考一点好一点的大学。
就按现有的轨迹看,一切都不是问题,张帆爸爸妈妈对她的期望也很高,很为女儿骄傲。
但说实话,学习还是需要点天分,张帆遇到的第一次打击就是直升生考试。
笔试的时候题虽然难,勉强还能应付,考完之后跟周围的人一打听,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感觉,难,涉及面广,题目有深度,张帆也就没当一回事。
真正让她受挫的是在面试,什么给几根小棍摆几个正三角形,张帆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种对她来说非正规的题目,手忙脚乱的折腾一会儿,张帆落选了,面试没通过。
张帆被打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