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那边我自有打算,至于那姑娘,没有必要。”
“这要是定下来在这拍,以后可是要常来,你不得......”
她打断他,“不至于。”说完就离开了,裙摆消失在门边,路涛扶额,她这骄傲的个性迟早得吃亏。
吕落在芦笙坪,看姑娘们在整理衣着,汉子在检查芦笙,摄制组也在挑点安装设备,人们忙忙碌碌,她闲着张望,没瞧见沈峯。
打听了一下,说是在伊妹家休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老人家见她来,有些惊讶,最终还是领她上楼。吕落踌躇了一会儿,轻声敲门。
“学长,你醒了么?”
听到声音的尹桑,正在和沈峯的手斗智斗勇,她是憋醒的,她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刚睁开眼,就看到沈峯的手,横在她胸前。她不知何时睡下了,背对着他,还枕在他肩窝里。他那只手,她刚挪开没等她起身,又勾住了她。
听到了叩门声,她当是阿嬷,正要出声,外头传来普通话——
门又被叩了几声。
尹桑无语地抿抿嘴,甩开沈峯的手就起身。
木头房子隔音不好,外头的吕落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又叫了声,“学长?”
尹桑听这个称呼就不舒爽,爬起来穿衣服。
“学长我知道你醒了,早上的事真是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应当要入乡随俗,我也是,担心你,一时着急......”
还是得不到回应,里面却分明有声音,吕落咬咬牙,“踩堂要开始了,学长和我一起下去么?”
尹桑穿鞋之前,踹了一脚还在睡梦中的沈峯,正要走过去开门,就听见阿嬷的声音,“我帮你叫叫看。”
阿嬷大概是担心,她和吕落打上照面。
尹桑已经不耐烦,趴到床边,摇他手臂,没反应,低头一口咬住他,沈峯下意识搂住她,翻了个身。床架吱呀响,尹桑重新倒在床上,撞着木质床头,“嗷”地轻呼了一声。
房间外没声了,沈峯是听到她呼痛的声音,才迷迷糊糊睁开眼,酒劲儿没过,脑袋沉沉的,睡了会儿,没睡足时辰,更甚了,他闷哼一声,拧了拧眉看她,抚着她的后脑勺,问:“疼不疼?”
尹桑:“......”疼他大爷!
“去开门!”她咬他耳朵,“你达配找你!”
又踹他。
沈峯忽略了后面一句,下床开了门。
吕落站得僵直,直勾勾看着沈峯。他早上梳得妥帖的头发有些乱,领带歪歪扭扭,衬衫也微皱,此时眼神迷离地看着外头,眼神略过她,在看到阿嬷的时候,清醒了。
他往房间里头说了句,“衣服穿好了么?”
吕落:“你们?”
沈峯拎了拎袖口,“你在这做什么?”
你在这做什么?
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
我们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吕落格外嫌弃自己,对于文字延伸的敏感性。她眼皮不自觉打着颤,门背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视线移到沈峯脸上,怔两秒,转身就冲下楼,高跟鞋不算高,她还是崴了一下。
阿嬷扶在房门口,一脸严肃看着沈峯,尹桑穿好衣服,从沈峯身后冒出头,好整以暇看戏。
沈峯说:“奶奶.....”
“桑桑啊,”阿嬷打断他,没在听似的,直接忽视他,对尹桑说,“你太不懂事了。”
说完抬眼看沈峯,低头叹了口气。
沈峯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状况,老人家早上对着他还是慈眉善目,为何转眼就变了?
尹桑挑眉,行,没她什么事,阿嬷对沈峯的印象大概是崩盘了,不过这不干她的事。沈峯吃瘪,令她身心舒畅。
沈峯思索了一会儿,大概能猜到状况,老人家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轻薄的纨绔子弟,不懂规矩地进了她家孙女的闺房。他正要说话,阿嬷瞪他一眼,转身下了楼。
身后尹桑轻哼一声,“走吧沈老板?”说着已经走在前面。
沈峯提着她的银冠,皱了皱眉头,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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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下午太阳艳烈,冬日里也风头不减。芦笙坪上,满目的银饰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芦笙乐交错,此起彼伏,达配们手里拿着花束,列队从芦笙坪一直到了村口。
“知道这在干嘛么?”两人还走在半山腰,尹桑兴致不错,还转头问沈峯。
他不说话,她说:“你要是知道那该奇怪了,这是隔壁寨子来打同年了,列队欢迎呢。”
沈峯说:“噢?村花不需要去迎?”
尹桑忽略掉他语气里莫名其妙的怒气,答:“全村人都知道我是已婚妇女了,这么迎?”
沈峯说:“这样不好?”
“跳舞的时候不能给达亨抛媚眼,斗马也不能当头注了,你说好不好?”尹桑说,“况且,你家达配,大概得伤心难过一阵的了。”
“我家达配?”沈峯把她的银冠稳稳当当戴好,仔细在后头系了个结,随口问:“当头注是什么?”
尹桑扶了扶银冠,还挺稳,戴得有模有样的,她解释说:“这个头注和上头注香的头注不是一回事,是指头号赌注的意思,一般情况下,寨子里最漂亮的达配的手绣,就是头注,斗马拿到第一的达亨可以得到手绣,凭手绣可以到达配家做客,如果双方有意,就可以提亲了。”
“这么简单?”
“斗马不仅仅考验汉子的勇猛,还考验和马的默契,哪有那么简单的?”
“苗族不是马背上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