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疑惑道:“为何要惊讶,你族中奇人异事我已不见怪了,只是我很想见见这位云忆长老,想见见她老人家如此高深的阵术究竟是如何研习出来的。”
离悠闻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云时疑惑的看向她,离悠用手捂住的嘴仍在泄露她的笑意,等她压下笑意顺了气息这才道:“长老她面容看上去也不过三十竟让你说成了老人家。”
云时咋舌:“三十竟能有如此成就?”在云时心里年纪轻轻对阵术极为精通的也就只有那一人了,如今见天慑阵竟不逊于他,顿时对这女子的好奇更甚。
离悠道:“长老年岁已过四十余,面容却是很年轻的。”
云时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她回头向姜濂问道:“不如我们去拜会下这位长老?”
姜濂还未回答离悠便抢道:“不可,云忆长老不喜被人打扰,况且族长亦曾严明若无重要之事不可相扰。”
云时仍不死心:“可族长对我说这族中我可随意走动,他并未说我不能去对面那山林。”
离悠犯难,族长待这位云时确实十分不同,亦并未说过她不能去哪里,她皱着眉头纠结了很久亦没有纠结出结果。
云时见她脸上神色犹疑知她犯难,故试探道:“不如你且回去,我与姜濂去看看,若是族长怪罪也怪不到你。”
离悠拒绝道:“不行,若是我知道还不劝阻你,到时候令你受责罚我心下不安。”
云时安慰道:“无妨,不知者无罪,族长亲和他念我不知定不会为难我的,你放心罢,我不过去看看,若是长老不欢迎我们出来就是,绝不会烦扰她。”
此地有许多想不通的事,姜濂亦想弄清楚,云时想一探究竟她又何尝不是。
离悠见劝阻不下,这两人又被族长奉为上宾对待,她一时无计可施只能依照云时的说法装聋作哑的回去了。
浅桑湖对面是一片与外围群山接壤的山林,边缘山势平缓不似里面那般陡峭,那位长老的山林居就坐落在山林边缘处,入了山林不过再走半刻就能看到。
云时本以为这位隐居在此的长老不喜被人打扰会在四周设下阵术,想来不过是她想多了,这位长老看起来极其信任自己的族人,一路畅行无阻直至山林居前。
山林居看起来像是就地取材而建的几间木屋,门前修正的十分平坦,几棵被砍掉的树木留下的木桩皆被特殊处理过,高度及膝想必正好做凳子用,四周一片翠色,云时仔细听来竟能听到山泉缓缓流下的声音,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清新的气息,忽的睁开感叹道:“我以为恒幽镇的景色已是极好没想到此地更胜一筹。”
她转头向姜濂商量:“不如等事了,我们与商姐姐日后便住在此处。”
姜濂见她眼中希冀,看来是真喜欢这个地方,轻轻的点了点头:“离姑娘方才说这位长老不喜被人叨扰,你若是想做她的邻居也得她愿意。”
云时和煦一笑:“若是长老不愿与人为邻,我们求了族长找了别处便可。”
“你们来此何事?”泠泠清音中夹杂着七分凌厉。
云时与姜濂闻声一同转身,只见竹屋台阶处站了位身着白衫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才沐浴过,未绾的青丝垂落肩侧,发尾犹在滴水,一张清冷精致的面孔在逆光处恍若仙子,同样身着白衣,云时穿出了清丽脱俗,她却穿出了仙姿摸样,此时她左手执书右手正欲翻页,听到二人声音,正挑了眉不悦的看向她们。
云忆见了门前两人只当是族内派来寻她有事的,又见她们举止随意是以这句问声中便带了几丝严厉。
云时见她面色不佳正欲赔罪,没想那女子抬眼见了姜濂便呆了,“哗啦”一声,书册自手中滑落,因着右手仍捏了一页,竟在落地时生生被撕扯了下来,她却并未发觉,仍是看着姜濂。
“姜濂?”云忆试探着叫了一声,姜濂蹙眉看向前面,那门下的女子清冷如月,面若月下白莲美的精致,看起来确实不过三十尔尔,她目露疑惑看着云忆,无声询问。
云忆见她面上表情便已知自己并未认错,眼中似有晶莹闪动,她将手中半张书页扔掉,激动下疾步过来去牵姜濂垂在身侧的手,姜濂对她丝毫记忆也无,一直不喜人触碰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云忆见她将手背向身后自己牵了个空,心中失落,却还是不死心道:“姜濂,我是你母亲,你不认识我了?”
姜濂脸上淡漠的表情在这一声中破碎开来,她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失态的长老,心中的震撼以及突然而来的亲情让她措手不及,母亲以及亲人这个词语在她心中从来都没有概念,此时突然冒出一位德望颇高的女人声称是她的母亲,怎么不叫她震惊。
姜濂此时竟有了许多问题,却一个都不愿问出口,只惊讶的看着云忆,让她自己说出来。
云时也十分震惊,不过方才初见,那女子周身的气势到与姜濂有几分相似,没想到竟是一脉,她亦看着云忆,想她快些解惑。
云忆一手将眼中的晶莹抹去,恢复了些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濂点头,云忆眼中闪过失望却还是说道:“祖父当年将你送走是为迫不得已,他曾言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此时见你站在我面前实在是上天怜爱,你命运多舛上天不该如此再折磨与你,能见你回来我此生再无遗憾了。”
云时听的如坠云雾,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