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重文,奏对谈往间都喜欢用些骈丽文词,我心内不大喜欢这些风气,为了迁就崔明德,才挤出这么文绉绉地几句,说得甚是僵硬,两眼又不住瞟崔明德,唯恐用错了词句,或者是混淆了典故,惹出什么笑话来,好在一番话说完,崔明德面上并无任何动容,只道:“道友厚意,仆实感念,然身既已托三清,婚姻之事,便不在思虑之中。”
我没想到她对此事竟如此冷淡,略一怔忡,便想明白关键所在,笑道:“道友以为我…仆是想为你谋划,得选为…得选佳婿?”
崔明德漠然转头,一语不发。
我见她显见是有些不悦了,干脆也不同她掉书袋,直接道:“道友会错了我的意思,我虽未必能替你选得一佳婿,却一定能让你不被某些人选上,你…明白么?”
崔明德将拂尘一转,搭在另外一只手臂上,目不转睛地看我:“不明白。”
我正得意,反手端起茶杯,喝一口里面的清水,被她这干脆利落的回答惊吓,差点呛到:“崔道友说笑吧?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