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欢白她一眼,带着向东宫去,入内先问李暅,果然听说喝了酒,午睡未醒,便携太平到自己殿中,也叫人置了火锅、上了淡酒,只摆了一张小几,面对面设着座,太平却不肯往那头去,非要与韦欢挤在一侧,韦欢道:“热呢。”
太平却只道:“好容易一起吃个饭,再热也要坐一道。”
韦欢无法,任她在身边挨着,不一会便见这人出了汗,将外衣脱了,袖子也捋起来,又央着韦欢擦汗,韦欢喜欢她这爱娇模样,偏已习惯了要念几句:“堂堂公主,袒胸露乳撩衣袖的,像个什么样子?叫你外面那些人看见,谁还肯服你?”
太平只是笑:“他们看不见,只你看得见。”又笑:“你猜今日谁来寻我?”
韦欢斜眼看她:“不是边疆有事,陛下相召么?”
太平对她一眨眼:“除了那件事,还有一件。”
韦欢道:“你是大忙人,一日寻你的,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我怎么猜得到?”
太平饮了些果酒,面色微醺,扯着韦欢的手臂,嘟着嘴道:“你总是这样,就不能从我一回,猜上一猜?”
韦欢心中一动,将太平上下一看,慢吞吞地道:“你特地提起,想必不是平日里往来的那些人。那便不是诸宰相、诸宗亲、奉天局等内外人。看你这模样,像是大好事,应当也不是谁求你办什么事、或是阴谋构陷。太子已立,陛下近来又颇为你撑腰,内外尽知长乐公主之得势,想是有人投效?而且也不是崔秀、崔明德、独孤绍、柳厚德、郑元一等诸亲近人引荐,是自己投你而来的…怕不是在省中就拦下你说话了罢?”
太平大笑:“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猜不到,只是懒得猜而已…是一个叫邱柒的正字,以前担过御史的,请大郎之藩,就是他的疏奏。他还和阿娘上过疏,说不合不经廷议,直截授我女官之位。”
韦欢一怔:“他在哪拦下你的?”
太平道:“是西侧小道,没什么人——我细想了一想,我为女官那事,他虽上疏反驳,颇得朝中清流之心,实际却没有谏到紧要处,不至引起阿娘与我的怒气,而大郎之藩的事,则既讨好了诸武,又讨了狄仁杰他们的巧,崔秀入省后,查过往奏疏时发现他驳过我,便向下面吩咐了一句,却也只从御史到正字,根本未出台省,此人可谓心思缜密、滑不留手。”
韦欢挑眉道:“所以?”
太平乜斜眼看着她:“最要紧的是,此人曾得罪过我,若我连他也用,则朝中观望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眯着眼,不知是笑还是叹:“我没有二郎、三郎的名分,亦无武氏之根基,要迅速聚集人望,只能比他们更贤明、更大方。”
韦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伸手替太平擦了擦汗,半晌方道:“你不必这么心急。”
太平握住她的手,分明酒已上头,眼中却清亮如初:“不是心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这里好得很,我也好好地替你撑着腰。若是我阿兄或韦欣,更或是别的什么人欺负你,你…不要怕。”
韦欢心中大动,却瞥她一眼,笑道:“你见我是忍气吞声的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韦欢:见我忍气吞声过么?
太平:有啊,晚上xx□□又不敢出声的时候…
韦欢:……
长乐公主,薨,全文完(太平:???)。
#论爱上霸王花媳妇儿的下场#
第467章 对策
崔秀叫我所商议的与省中跑死马的是同一件事, 这倒不出我意料,出我意料的, 是这么大的事, 母亲到了近午才召我们进去, 而且宰相中只叫了狄仁杰、武攸宁与崔秀,狄仁杰与王及善两个老臣当日恰告了病, 结果宰相只得武攸宁与崔秀两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