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也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教授点头：“那些批判的确与你无关。”

“其实那张报纸我看过，那些参加的人都都是先行者，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不同的人出现，争议是必然。不过你这么一说，看来我妈该告诉的和不该告诉的，都告诉你了。”

卫教授点了支烟，点头：“她是为你好，如果我是严重恐同者，以后大家可能不好相处，她就该和我再见了。”

杨佑挑眉：“那不至于，以后我工作了，大家也不会住在一起，再恐，也不会恐到光看我一眼就恶心吧？”

外面传来成兰音开门的声音，卫教授火速掐灭烟头，冲杨佑挤挤眼：“小孩子说话挺好听。”

“快十八岁了，不算小孩儿。”

按上辈子的岁数来算，都要二十五了。

那晚杨佑躺在床上给远在a市上学的程方儒打电话。

“我的准继父知道我喜欢男人了。”

对方嗯了一声，似乎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对你不好？”

杨佑以为他担心，便道：“挺好的。”

那边突然没声儿了，过了会儿说：“我明天就回去。”

杨佑正奇怪着，一下联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就是爸爸对孩子的那种好！”

“反正飞机票已经买了。”

“哪有这么快？！你骗我，你肯定早就买好了！”

那边也没反驳，声音低沉：“想见你。”

杨佑气势很快就没了，笑了笑，故意嗲嗲道：“讨厌，那我……洗白白等你回来？”

“……杨佑！”

杨佑嘿嘿笑了两声，立马挂了电话。

他抱着被子，想起了两年前，也就是收到新的佛珠手链的那天。

程方儒回来了。

是真真正正的回来，彻底属于这里的归来。不是用曾经那样危险的实验，也没有放弃那个世界的生命，因为他与小程方儒互换了时空，他们成了彼此。

所以，另一个世界的程方儒依旧苏醒，依旧活着。只不过，那是一个不爱杨佑的程方儒。

杨佑过了很久都无法相信。

两人当晚就去了附近的酒店，在疯狂的这样那样却偏偏没真的这样那样之后，杨佑又开始了事无巨细的盘问。

从程方儒的回答中，他跟着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没能继续做可以看到前世的梦。

杨佑重生后之所以能做这样的梦，其实是因为程方儒这个“导体”的存在。

程方儒的躯体活在那个世界，灵魂则在这个世界与身为重生者的杨佑产生交际，所以他是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特殊存在，阴差阳错中致使重生者以做梦的方式连接到原本的那个世界的有关讯息。而在程方儒完全回到那个世界后（也就是真正苏醒后），这个“导体”便彻底消失了，那种“监控”般的梦也就不再存在。

至于小程方儒为什么愿意和他互换时空，程方儒的回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十七岁尚未动情的程方儒，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兴趣，除了遵从父亲的话和永无止境的学习，似乎没有其他事是更值得做的。而这时如果有人问他要不要去往未来的世界，他当然会同意。

没什么别的原因——比起身边无聊繁琐的一切，未来则是未知的，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杨佑当时趴在他身上：“十七岁的你也太随便了吧？”

“随便？”

杨佑叹气：“这样的话，那个‘你’不就老了七岁，而且还落后了别人七年！唉，好了，这下学霸要变学渣了……”

程方儒翻身把他摁下去：“老？学渣？”他不能忍受杨佑这样怀疑他的能力，仅仅七年而已，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杨佑作出被羞辱时那种特有的隐忍表情，格外生动，他摇头：“不敢，人家不敢……”他越来越喜欢这么去逗弄对方。

程方儒本来也只是想威慑一下，可瞬间就被杨佑这幅样子给刺激到了。一时间，某处硬如烙铁，反应实在明显的不得了。杨佑也没想到自己造作起来效果居然能这么厉害，面色惊讶。

程方儒眼睛一红，狠狠地啃上他的喉结，在杨佑哼哼唧唧的声音中，将人搬弄着这样那样，可又没有真的这样那样……

不过，只和程方儒亲亲都能很爽的杨佑对此已觉餍足。

二

成兰音和卫渊结婚时只请了二十来个亲人朋友，婚宴很低调，没有任何仪式，就是一群人吃个饭再纷纷来个祝福。

毕竟之后的蜜月旅行才是成兰音的计划重点。卫教授表示一切都听准太太指挥。

婚宴上杨佑心情好，喝了不少红酒，酒量不行，很快就顶着通红的小脸被程方儒带到楼上订的房间休息。

一进房间，杨佑就开始脱衣服：“好久没穿西装了，不太舒服……”

这是他不久前18岁生日那天，程方儒送的。

程方儒亲手设计，为他量身定做的一套西装。

为此曾钻研了许多天。

房间装饰华丽，整体色调是浓烈的红色，这本来是给成兰音和卫渊用的，可成兰音换衣服时更喜欢另一间的感觉，就临时换了。

程方儒过来伸出手帮他脱。

杨佑脑子晕，身子一晃一晃的，他抬起胳膊一下就扯住了程方儒白衬衣的领口：“诶，你瞧，咱俩穿的是不是也挺像新人的……”

杨佑后面立着一张镜子，脱到一半的西装和对面的男生的西装是同一色系不同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