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家的时候都是烧水为主,林渡买了个过滤的水壶,然后泡成茶之后冻在冰箱里,方便饮用。
易然烧得头晕脑胀,完全忘记了林渡离家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泡茶……于是他迷迷糊糊的打开冰箱门,在空荡荡的保鲜层中央,放着一小盒手工饼干。
上周易然买的那些零食,都在昨天晚上消耗的差不多了,唯有这盒饼干上贴着字条,易然的那群狐朋狗友看见了,没敢去动。
……直到现在,被他以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的、突如其来的方式,发现了。
易然愣在那儿,任凭嗖嗖冷风吹着他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打了个喷嚏。
而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林渡从房间里出来开门,见易然傻子似得杵在冰箱门口,怀里抱着个东西。
他脸色立马变了,“还给我。”
“……不给。”易然揉着鼻子,含糊的声音十分沙哑:“这是你送我的……”
林渡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上学写情书被全校朗读,既羞耻又尴尬,“我不想送了。”
“哪有送出来的东西还收回的道理……”易然撇撇嘴,耍赖的蹲了下来,“不给……就不给。”
林渡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傻子计较,干脆一把打开门,冲满头是汗的李平朗道:“给我把人带走。”
“唉、唉……”李平朗这气都没喘匀呢,一看自家发小又耍神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祖宗,你几岁了?”
易然阴森森的瞪他一眼,比起先前对着林渡的模样凶狠的不知道多少,李平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生拉硬拽的拖人起来,“走走走,没看到人家林总不高兴呢么?我昨晚就不该提早回去,一秒钟不盯着都不行……”装模作样的呵斥几句,转头向林渡笑道,“林总,这傻逼我就带走了,回头等他清醒了病好全了,再来给你赔罪……”
林渡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把东西留下。”
易然当然不乐意,被李平朗一句,“都这样了你还想气他?”给打败了,犹犹豫豫、依依不舍得放在桌上。
去医院的路上,李平朗把易然大骂了一顿,具体内容跟先前差不多,反正易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专注地、看着手里掌心大小便签纸,这是他从饼干盒上撕下来的东西,带着一丝丝冰凉的温度,却莫名的暖。
他看着上头娟秀潇洒的字迹,直到视线模糊,忙不迭揉了揉眼。
李平朗惊悚的望着他,“……你不会给我骂哭了吧?”
“……哭你妈。”易然抹了把脸,嘶哑道,“老子是感动的。”
李平朗噎了一下,心说你这感动来得太他妈不是时候了,早点何必弄成这样?
其实刚才骂易然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懊悔,昨天在知道易然要在林渡家里开y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但那时候对方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也没用,只好看着人别闹太过。
后来十一点多的时候李平朗带着大部分人提前散场,易然喝多了靠在沙发里,拖都拖不起来,他忙着招待人没注意,不曾想randy竟然自己留下来了……昨天晚上易然一个人跑过来找他的时候,稀里糊涂把事情说了七七八八,只不过那时候他也喝多了,不然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刚才,被林渡一个电话叫起来……
现在他除了骂两句,还真帮不到别的了,李平朗叹口气,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你先休息吧……到了医院我再叫你,剩下的事情,等病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