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看着眼前见钱眼开的狗腿子,他们说出来的话让人浑身不舒服。
沈君瑶心中随即怄火,她挡在了小舅娘的身前。
“你们二位这般无礼,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有本事再说一遍!”沈君瑶可不怕这些故作凶戾的货色,眉头一挑,眼神中全是轻蔑:“你们是来上门讨债的?还是讨命的?”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两大汉眼神中丝毫没有任何惧怕,径直的朝沈君瑶的后方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伸手便拉住了徐福的衣襟:“还钱!”
“不……不差钱啊!”徐福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年中结账的时候,字据都在呢?哪里还欠孙员外的原料钱,二位爷,还请你们通融。”
徐福吓得双脚有些发软,他双手抵着大汉的手肘:“你,你先放开我,好生说话。”
沈君瑶清冷的眼神中多了几许的了然,虽说她长的一双修罗脸,可在真正的打手前却不管用,故意发狠也没人当真。
徐氏一见小舅爷被人这般拖拽,心急如焚的挡了上去:“你放开阿福,要多少钱,我们给你便是,这般动手动脚像什么话。”
“你要替他还钱?”大汉听见徐氏的话,他立即将徐福甩到一边:“四百两纹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徐氏颤颤巍巍的垂下头,她左思右想,最终鼓足了勇气:“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兵部侍郎沈翔的发妻,还能差你们这点银子嘛!”
“沈侍郎的发妻?”两大汉顿时就笑了出来。
“沈侍郎的夫人可是秦国公主,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破落户家的小姐,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大汉说出来的话极其难听。
徐氏的面色变得煞白,正是因为她乃商贾之女,配不上当年高中状元的沈翔,所以沈翔才瞒着旁人,再娶秦国公主。
沈君瑶伸手扶住了徐氏的胳膊肘,她低声说道:“娘,你身体不好别冒尖儿,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沈君瑶最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她就算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能让娘亲和小舅爷被旁人如此讽刺。
“说够了没。”沈君瑶的嗓音里冒出了这四个字儿,眼神中的薄凉带着渗人的寒意:“今儿你们算是白跑一趟,我们没有四百两纹银,也还不起子虚乌有的债。”
“没钱儿?”大汉这才正儿八经的直视着沈君瑶,他们眼神冲撞的时候,明显被沈君瑶一镇,气势短了半分:“要是没钱,咱们就把店砸了!”
“砸啊!”沈君瑶随意的说了一声:“反正店里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两银子,你砸了抵债,我倒也乐享其成。”
“君儿。”徐氏万万没想到沈君瑶居然这般肆意,她拼命的摇头:“店不能砸,不能的。”
沈君瑶却抹开徐氏的手,示意小舅爷夫妻照看母亲。他们仿佛也晓得沈君瑶有了底,便拽着徐氏往旁边一站,沉默不语的瞧着眼前的形势。
“你们动手啊!”
沈君瑶见两大汉似乎有点儿犹豫,她优雅而又缓慢的卷起了衣袖,那眼神中的淡然就像是无上的神袛,高高在上的,让人敬仰。
“难不成需要我帮你们?”沈君瑶一脚踹上了脚边的木椅子,稍微用些力气,嘭咚一声,椅子倒在了身前。
两大汉连着往后退了半步。
沈君瑶干脆连放在一边的瓷器花瓶儿也撞倒,咔嚓的瓷器碎片儿散落一地。
“你们也是好笑,砸店也不动手?究竟还有没有要钱的诚意?”
或正是因为沈君瑶的风轻云淡让人摸不着头脑,反倒将两大汉弄得不知所措。
“你真以为我们不敢砸了,你这小子别以为脸上有道疤就能吓唬人。”大汉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们背后可是孙员外,孙员外能一手把你们徐记铁器给弄垮了,自然有办法对付你们。”
“顶多就是关门大吉,还能如何?”
沈君瑶轻蔑的笑容越发的透彻,她忽的想起方才问小舅爷的问题。
孙员外这般猖狂,背后究竟是谁?
“你们搞垮了一个徐记铁器,赶明儿又出来一个张记,李记,难不成各个都能对付的了,我还真好奇了,孙员外这番有本事儿能一个个的对付?”
“那是自然。”两大汉一瞧就是口无遮拦的笨脑袋:“你以为孙员外家大业大,背后没人撑腰?我可告诉你了,咱们员外可是和历城知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关门!不识相的,到时候咱们衙门见。”
小舅爷听了这话,随即焦灼了起来:“就算是要钱,也得通融几日啊!”
孙员外的背后有历城知府撑腰,到时候这事儿就算闹到衙门,他们全然吃亏。
“哦,原来是历城知府。”沈君瑶掂量了下。
楚国的铁矿从矿区里运出来后,少量用于百姓的铁矿定是通过官府发放到各个商贾的手里头。这事儿免不了私相授受。
沈君瑶这无权无势的,民不与官斗,可要是斗起来,还不是要狐假虎威。
“不就是历城知府么?虽说徐氏是被抛弃的糟糠之妻,可少不了与兵部侍郎沈翔有关系,徐福好说歹说也是沈侍郎的小舅子,你们这般无赖,到时候闹到沈侍郎的跟前,我可不信历城知府不难堪!”
“沈侍郎?京都与历城千里之遥,谁管你们这些穷亲戚。”两大汉异口同声的讽刺着:“沈侍郎要是真照顾你们这生意,还能容的了咱老爷搞垮你们这铁器铺子?早就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