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被人陷害到如此地步,她又怎会有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于是眼神中带着几许的鄙夷:“你的几分本事,我还能不清楚?”
“你都晓得咧!所以爷才栽在你的手里,现在做什么事儿都得被娘们儿过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娄修胤粗鄙的话带着点边疆的口音,吊儿郎当的裹着披风坐在边,朝着门口便是一声使唤。
“爷叫不动你伺候,还是秀荷快些进来吧!”
沈君瑶懒得和娄修胤斗嘴,她将裙袍的领口系紧,见屋外待命的秀荷沉默不语的从她身边擦过,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娄修胤细细的整理着衣领,非得让外衫看上去没有任何褶皱,只是他瞧着沈君瑶走远,便大声的嚷嚷了出来:“这城主府哪是你随意走动的地方,还不快些回来。”
“城守大人又未将我禁足,而我现如今又为你的夫人,凭何不能走动。”
沈君瑶回眸瞥了眼娄修胤,前几日伤未痊愈,又有秀荷盯梢,所以她才未曾敢乱跑。
以前,秀荷以她是罪女的名义不准她出了小院,可今日是不同往日,她嫁给娄修胤俨然已成为从夫的良民,秀荷早就没了由头奉劝她禁足。
要不是因为逢上陈柳儿找茬,沈君瑶这才有了些危机感,实打实的意识到她对城守府一无所知,她的现状犹如被关在笼中的雀鸟,而开启笼子的钥匙握却在陈庆虎或是娄修胤的手中。
沈君瑶想要偷逃,简直是插翅难飞,可要是想自保立命,又分不清城守府中的利害关系。
简直是可悲!
“说的冠冕堂皇,处处有理。”娄修胤语塞,牙尖嘴利只服沈君瑶一人:“秀荷,还不快去拦着夫人。”
秀荷停下了替娄修胤穿鞋的动作,她见沈君瑶走的欢快,也难得见她心情愉悦,所以说情道:“李公子,方才在你们歇息的时候,城守大人派人通传,说是让奴婢带着夫人四处走动,夫人总是憋闷在屋子里怪难受的。”
“那也比她出去四处惹事儿的强。”
娄修胤蹬着靴子,他可真不知刚行完夫妻礼,沈君瑶哪来四处乱跑的体力。
“这城守府里全是小娘子,瑶儿这坏脾气是要吃亏的。”
娄修胤早就看出来沈君瑶那倔强的脾气,城守府里的后院女子最多,随意碰上一个妙龄女子或许都与陈庆虎有夫妻之实,受宠的亦或是不受宠的,各个都是趾高气昂。
沈君瑶这臭德行难免会和别人杠上。
秀荷是个机灵的丫头,又懂得察言观色,哪里不晓得娄修胤担心之处。不过今日多亏了沈君瑶从陈柳儿的手中救了自己,多少也有些感激之情。
“李公子若是放心,便让秀荷陪夫人走走,秀荷在府中多年,最是熟悉清静之路。”秀荷起身,她又朝着沈君瑶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夫人她好久没有见过院外的风景了,老是困在这一方角落里,伤势恢复的都慢了。”
秀荷委委屈屈的说法,倒是让娄修胤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
沈君瑶被接到城守府已有了十几日,天天憋闷、提心吊胆的,搁谁也受不了。
要是不让她出去透气,这满心的怒火保不准就撒在了他的头上。
娄修胤可真是担待不了狠娇娘的恶语相向,便不再阻拦。
“公子是允了?那秀荷便去跟着夫人出去走走?”
“嗯。”娄修胤低声默许。
秀荷随即屈膝,转身朝着沈君瑶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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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门口病没有看守的侍从,寻日里通传的小厮正抱着暖炉打瞌睡。
沈君瑶无所顾忌的走出了房门,沿着无人的鹅卵石路上走着。她时不时能从屋内侧窗里,听到隔壁小院传来阵阵笙箫声,便知陈庆虎的大小妾室或是住在东侧。
秀荷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夫人,伤势还未痊愈,走这么快对身体不好。”
“夫君没拦着了?”沈君瑶随口问了一句。
秀荷却颇为邀功似的讲道:“方才秀荷向公子软言了几句,再说连城守大人都允你出来走动,李公子自然不会阻拦。”
“陈大人有心思了。”沈君瑶敷衍的冒出了一句,陈庆虎让秀荷带自己出来,分明就是为了讨好自己,以陈庆虎那色眯眯的样儿,一如娄修胤所说的,他必是还惦记着自己。
“夫人,不如秀荷带你在府里走走?一来秀荷熟悉路,二来自是能避开难缠的人。”秀荷走到了沈君瑶的前头。
沈君瑶暗暗观察着秀荷,可能是因为她帮了她的缘故,今日的秀荷带了些真实的亲昵。
“在这城主府里,其实我们也没有需要刻意避开谁,再说哪怕是碰见了陈柳儿也算正常,她为城守府大小姐,我们理应谦让。”
沈君瑶语重心长的教训着秀荷,可事实上就冲着早上的事情,她也没给陈柳儿半分面子。
秀荷刚准备左耳听右耳出,谁晓得沈君瑶又感慨了一句:“当然旁人若是对我们不客气的时候,那也没必要当孙子,别人辱骂你一句,抽个耳掴子便还回去,自己憋屈生气可就不值当了。”
“噗呲……”秀荷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终于破了长久以来小心谨慎的行事作风:“夫人,您说的实在通俗有理。”
“是么?”沈君瑶摸了摸鼻尖,随后摇着头浅笑了一番,不禁想到了娄修胤:“要是搁夫君眼里,我这就是狡辩,他为人正气凛然,瞧不上我这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