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娄修胤摇了摇头,唇齿间溢出一段忍俊不禁的笑意:“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男子汉大丈夫谁然不是这等坏脾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庆虎意味深长的教训着娄修胤,又见自己的亲妹陈柳儿因方才的事情,呆楞的站在原地:“瞧,你这脾气连柳儿都能吓蒙了,还不算过分?”
娄修胤没应答,这才留意到默不作声的陈家大小姐,他反倒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小姐不就是喜欢李某这样的人吗?否则怎么会黏在爷的身上。“
陈柳儿是欢喜娄修胤,尤其是那张温润如玉的相貌,可陈柳儿没想着他的脾气会这般暴虐。
沈君瑶虽然可恶卑微,但被他这般凌辱,让旁人看着还心疼几分。
“怎么了?大小姐今日总和李迎说话,却偏偏嫌弃爷不搭理你,现如今你又沉默寡言……”
娄修胤明知故问的说着,他没想着,就他方才的表现竟然吓退了刁蛮的陈大小姐,谁晓得这烦人的女子胆量这般浅。
“不,不是的。”陈柳儿仓皇的屈膝,她委屈的咽了口吐沫,便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走了去:“我还有些事情,就不与大哥,李公子闲聊,改日再聚。”
说完这话,陈柳儿就抚着胸口跑远,她身后跟着的婆子们也赶紧随了去。
前厅一时间只剩下娄修胤与陈庆虎二人。
“陈大小姐……”娄修胤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未将陈柳儿放在心上:“那李迎也不打扰陈大人,陈大人是要休息?”
陈庆虎只能将衣服整理齐全,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早就与那沈君瑶欢好,还能让她更受挫呢!你也别在这里碍眼,无论是刺激沈君瑶,还是勾栏院作乐?快些从本官面前消失。”
“陈大人,您可万万不能生气,李迎这就告辞了。”
娄修胤应承着陈庆虎的脾气,便轻甩了下袖子,抚开裤脚也往外走去。
不过在娄修胤出门的时候,家中的仆从却步履匆匆的跑了进来,连忙通传。
娄修胤警觉的放慢了脚步,城守府中的家奴都极懂规矩,从未这般着急。
于是娄修胤肆意的余光朝着后侧瞥了过去,耳朵竖起,仔仔细细的听着那仆从的话。
“湖心小屋的那位,请大人过去。”
“他怎么来了?”陈庆虎是一声惊呼,却忙不迭的掩住了唇,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娄修胤听不甚清楚,只闻湖心小屋四个字,他眉头稍微一拧,便不再揣测。
娄修胤这心里惦记的还是被强行带走的沈君瑶,为了保住她这条小命,自个儿倒是说了多少的谎话?
万一还要被她给记恨,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毕竟挑矿这主意儿是他出的。
“狠娇娘啊狠娇娘,你若是再抹黑爷的良苦用心,日后可就真心的不闻不问了!”
娄修胤悠长的叹了口气,怕是楚国内,只有沈君瑶这一人能让他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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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虎一听湖心小屋那人,连忙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连寻日里笑面虎的作风也收敛了起来。
“前几日,司少爷的人不才刚刚离开,他这次亲自驾临本府是否有其他的事情?”
陈庆虎不苟言笑的质问着侍从,见他侍从说不出一二,脸色更加严肃了起来。
“湖心小屋哪里是住人的地方,派两个体己的婢女过去。”他在原地踱步,心想着如何讨好司彦承,毕竟他那尊贵的身份,陈庆虎可惹不得!
“大人,您还是速去湖心小屋吧!万一司少爷生气了,那可如何是好。”
侍从善心的提醒着陈庆虎。
陈庆虎焦头烂额,他偷偷摸摸的将官矿的少许部分私分给了李迎,难不成他是闻风赶来?
可不过就是一船的矿石,也没得多少……
陈庆虎轻吐了口气,与其在这里揣测,倒不如亲自向司彦承负荆请罪。
“走!”
只见他不顾自己的官威,急火火的朝着湖心小屋跑了过去。
湖心小屋里前厅并不算远,过了后花园便能看到湖心小屋处萧条的景象。
可此刻一名身穿白裘的男人已站在木桥上,他双眸眯起,那眼神里暗藏的风度却泛着丝丝的慵懒,极为柔和的瞥着湖下游动的鱼儿。
这场景分明就是贵人到访,蓬荜生辉!
“司少爷。“陈庆虎作势就要跪下来。
但司彦承的目光却更快的落在了陈庆虎的膝盖上,白皙的手指朝前一扬:“我是秦国来的商贾,陈大人是楚国应城的城守,是彦承应当向陈大人行礼才是。”
“司少爷恕罪,陈庆虎受不得您的大礼。”陈庆虎知晓司彦承那柔和的秉性,却也独独不喜别人违背他的命令:“真是折煞奴才了。”
高傲不可一世的陈庆虎,没想着居然会惧怕一个从秦国来的商贾。
若是旁人听了去,肯定会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那谁也不要行礼,城守大人请入内,彦承有些事情要与大人求证。”
司彦承的嗓音本就偏儒雅,平滑而又淡泊,没有丝毫的起伏。
可他的声音落在了陈庆虎的耳朵里,却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陈庆虎坐立不安。
“陈大人。”司彦承看出陈庆虎的焦灼,好看的眉头稍微一蹙,眼神中带了几许的疑惑:“不是什么大事,莫要紧张,我只不过是为了向你讨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陈庆虎不敢抬头,哈腰的跟在了司彦承的身后,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