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玄尘说着在他身上放一个疗伤的咒术,淡淡道,“全是你的血。”
“这就好……”景卿笑得讪讪的,不禁将身子向后靠想要离他远些,然而这一动之下才觉出了异样——这尊神的胳膊还搭在自己后腰上。
景卿的讪笑直接僵在了脸上。他干笑两声,“尊神你看这……”
玄尘看他一眼,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睡一觉就好。”
景卿觉得自己应该推辞一下,然而还不待他想清楚说辞,困意便席卷而来。
他这几个月在山里将作息养的十分规律,睁眼往往都是黄昏时分,景卿看见眼前的窗框愣了愣神,知道自己已经在山下客栈里了。
他悄悄运了运气,周身气脉尽皆通畅。
身上衣裳上不见血污,看来已经被洗过了。景卿倒是不大在意这个,毕竟自己身上最外头这一层是脱不下来的,充其量也就是找点水从头到脚将他浇一遍。他自己也这么办过。
景卿起身下榻,出了隔间。
玄尘没走,身上衣裳早就换过了,现下正坐在桌前。听见声响,抬眼去看他,“醒了?”
景卿点一点头,在玄尘对面坐下。他从清醒开始心跳就如擂鼓,现在他已经几乎适应了耳边的声响。
“多谢尊神搭救。”景卿说完,自己忽然笑了一下。
玄尘抬眼看他,“怎么?”
景卿笑道,“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玄尘看着他,忽然极快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尊神面皮上极少有表情,最多不过是皱眉,如今脸上忽然有一点笑意倒显得有几分邪魅的意思,景卿愣了愣,说话又开始磕巴:“尊神你、一直没回水殿么?”
面前的尊神摇了摇头,“地官生辰,上界仙会。”
景卿这才记起来刚刚过去的中元节,忙道,“那你岂不是得快点回……”还没说完,玄尘摆了摆手,“无碍。”
景卿话被挡了回去,闷了一阵,又试探道,“年年中元节都是地官大帝的生辰?”
“自然不是,百年一回。”
景卿算了算,暗暗觉得今年人世这么惨淡可能是因为轮上了这位大帝的生辰。
并且,按照惯例,现在应该有茶生来敲门上菜了。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外头传来了三声叩门。
玄尘起身去开门,却忽然听门口那茶生笑道,“小公子,您要的面。”
小公子?!景卿趴正在桌上望眼欲穿,听到这一声眼睛都直了,心道这茶生看上去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
正想着,那茶生却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忽然笑起来,朝他道:“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