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是我。”范阳洲觉得他很冷,想要抱一抱他,可是叶矜的手脚都蜷缩着,推拒着任何接近他的人。
“对不起,是我不好……”叶矜喃喃道。
范阳洲本能地反应:“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他抓紧了他的手腕。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十分钟,叶矜就要爆发神游症了。
范阳洲绝望地回头看向那个空洞洞的门口,外面阳光砸地,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来。他也等不到其他人来了。
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他学过,对别人建议过,却从来不敢想对叶矜用过的一种方法。
那就是就地结合。
叶矜没有结合热,叶矜不喜欢,他们从来没有结合成功过,他不忍心强迫他?。只有结合热能打开通向精神图景的坦途。劫后余生的一线希望,竟然是因为那名向导摧毁了叶矜大半个精神图景,无论是哪一个向导,此刻都可以轻易与他结合。
只有结合了的哨兵才有能力抵抗精神污染引发的神游症的侵袭。
叶矜的精神图景撑不了多久了,范阳洲耳边传来了房梁一点点倾塌的声音。
“对不起……”
范阳洲哆嗦着伸手去解叶矜的皮带,手指糊满了血,他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叶矜的身体太冷了,仿佛是一具尸体。
他残存的希望在于叶矜能够因为生存的本能爆发结合热,然后这样的希望不过是异想天开的肥皂泡。叶矜没有爆发结合热,只是陷入自己痛苦的梦魇中不肯醒来。
结合是一个你情我愿,心意契合的行为。他却甚至无法征求对方同意,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得不到回应的性行为不是爱情的证明,而只是一种兽行。野兽一般的本能和生存冲动的驱使,哪一个都显得那么肮脏不堪。
范阳洲的手上都是血,进一步的动作又使得那些伤口再一次撕裂,滴落在叶矜的衣服上。可是他不敢停下来,他害怕停下来,自己会因为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发疯。
他脑子里盘旋的,无非是希望他活下去罢了。
叶矜的入口十分狭窄,没有结合热,只靠着血的润滑,不用想范阳洲都知道那会是怎样的痛苦。他把手指伸进去,感觉甬道干涩而在拼命抗拒,因为痛苦,叶矜的大腿根部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叶矜茫然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忍耐而昏聩的神色。他一定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别人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范阳洲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从内心深处是一只野兽,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在这样肮脏残破的房间内,布满了鲜血和伤痕,一脚踩在生死之间,他居然还能硬起来。
结合原本的前提是爱,范阳洲悲哀地想,也许对于哨兵和向导,只是生存的本能。为了活下去,和不爱的人做爱也许也只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爱这一个词在他们的世界已经扭曲了,分不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屈从于自然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