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傻,他从没这样傻过,也不知道那个关键的“钟情”的标准是怎样的感觉。再说男女,男女他不是都喜欢,也不是不喜欢,是喜欢恋爱了再谈,所以没遇上那个人,他也没办法给人一个方向。
就像春谢里那些漫无目的生长的蔷薇蔓,总不是知道哪里有人喜欢才往哪里长的。
沈一岑摸出手机给燕池打了个电话:“燕儿啊,我生病了。”
“哦。”燕池的回应很快也很冷漠,“我在准备搬家呢。你若姐有事回总公司去了,我这边才把孩子安顿在托儿所,没空去看你了,你自个儿撑着吧,不行了再找我‘临终嘱托’啊。”
他是听得出来沈一岑还有精神的,要真是病得难受了还有心思打电话来求唠嗑?从小到大那些架可不是白打的,这点心思都摸不出来,他也不用自称青梅竹马的交情了。
沈一岑心里也不堵,眸一定,问:“今天?”
“对啊,你舍不得啊?”燕池一咧嘴,“哎呀你小子脾气好了很多嘛,要以前别说两个月,两天我都得被你踹出门去。”
“那是,我现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助人为乐侃侃而谈,大好人一个。”
“听起来你脑子有点糊涂了,不过我也不会去看你的,多大人了,小伤小病就来叫唤,你要进了医院再来电话求探望吧,那我肯定去。”
“无情!”
“哼,学你。诶过几天我家请客啊,这几天的行程都清空了,等老子通知。”
倒不是燕池不关心自己发小,是太清楚对方的性格了,知道沈一岑在家住着肯定能活蹦乱跳的,所以不需要操心,反正过几天请客的时候打一架确认下他好没好就行了——简单明了,直接粗暴。
沈一岑才喊一句“你看小的敢拒绝么?”那边已经挂断了。燕池风风火火,一向是这个性格。他十多岁的时候就敢将自己的退路断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沈一岑仗着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看记忆里同班同学都不剩几个了,还能和他一个浪迹天涯的人继续有联系?
第二个电话自然是打给死党魏林的。
刚刚结束短期出差的魏林蒙头睡得天昏地暗,早起的闹钟已经被睡梦中的人丢出去分尸了,手机也是丢到床下,调了静音一干二净。这算是常事了,沈一岑电话轰炸没找到人,自然就想到这个,也就放弃了。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孤独寂寞。
沈一岑挂了电话翻出通讯录,他朋友实在是少,平辈之间竟只剩一个孟余忘的电话存在手机里,还是存了才一天的新号码,通话记录一条,倒是提醒了沈一岑晚上还有约。他看着联系人页面,想了想还是没拨过去,就发了条短信——“旧苏古城,小花园,晚上见。”
这时候孟余忘正在餐厅等着客户,收到这短信捧若珍宝,谈判的时候因为想着晚上的约饭,越谈越有劲,给了客户莫大的精神压力,连连朝秦唯眼神求助。
很遗憾,秦大少爷也是来谈判的,别说爱莫能助,他根本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