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鸣看向我,我后仰着脖子,小心避让刀锋,皱着眉不敢点头,便说:“去吧,把岳禄带过来。”石钟鸣见我同意了,便召来一个士兵,让他快去快回。
“在下已经让手下去寻世子了,郡王殿下是否可以稍稍放开皇上?”石钟鸣试探着说。
“你们为何还不后退!”岳文根本不理会石钟鸣的试探。
被要求后退的石钟鸣有看向我,我只好又说:“退吧退吧。”石钟鸣迟疑了片刻,才做出手势,乌泱泱的救驾大军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宫殿门外。
“你为何不退!”岳文凶狠的质问。
“恕在下退无可退。”石钟鸣手放在配刀上,乌黑的铠甲反射着黯哑的光芒,像一尊石雕塑像般不动如山。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说着岳文的刀已经割破了我的皮肤。
石钟鸣仍是一派镇定,岿然不动:“郡王有求于陛下,您现在还杀不了陛下。”
岳文不说话了,显然是被看透,就懒得再说话。于是气氛就这么僵持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石钟鸣就跟生了根似得,一动不动,而岳文,我已经感到他持刀的手臂在发颤。割破的皮肤溢出的血丝缓缓浸透了颈上的衣领,我生怕他一个手抖,刀直接划我脖子里了。
就在我一边忐忑,一边暗搓搓的无聊的时候,岳文动了。他喊来自己的护卫:“过来,你接手。”原是累的他撑不住了。我还是头回见着劫持人质把自己给劫持累了,还要属下接替的。简直哭笑不得。
就在岳文进行人质交接的档口,头顶一声巨响,舞动一个大洞,瓦砾碎木簌簌落下,横空飞来一只脚,狠狠踹在了试图擒住我的护卫身上,一个高壮的武夫愣是飞出去三五米才堪堪落地。
那只脚几乎是顷刻间就转了方向,铛的一声将岳文捏在手上的短刀踢飞,之后脚的主人膝盖曲起,抵上岳文的胸口,把岳文撞到在地,那人自己也随着半跪,小|腿施力,卡在岳文的脖子上,压的岳文出气多,进气少。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的懵逼一如现在躺在地上呼吸困难的岳文。愣愣的摸一把脖子上的血,我这是,解除危机了?
“乐死本王了,就没见过这么谋反的。”我听见一个声音,侧头看去,就看见莫名出现的岳智在啪啪啪的拍身上的灰,或者说是在整理衣冠。
“文堂兄弱质纤纤,哪里干的来劫持人质这般粗|鲁之事?你的胳膊一定酸了吧?”岳智甩手吧捋顺的头带扔背后,悠哉踱步而来,附身去看脸涨成猪肝色的岳文。
看过后他又开嘲讽:“冯大侠,先起来吧,可别把我这兄长憋坏了。”
没错,那条从天而降的大长|腿就是冯晓斓的。今天冯晓斓没有穿白衣,反倒是一身朴素的灰褂子,我一时还没认出来。他听了岳智的话,高抬贵腿,让岳文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皇兄,臣弟来迟了,请皇兄恕罪。”岳智恭恭敬敬的向我鞠躬。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口气就这么松了,随即脚下一软,好在在倒地之前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我晕乎乎的用手去摸,隔着一副摸|到一片韧性十足的胸膛。抬眼去看,刚好对上一双清凌凌透亮亮的黑眼睛,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犹如夏日凉水泼头,特别刺激。
“冯盟主啊,帮朕个忙,扶着朕一会。”手软脚软的我顿时就不想离开这个依靠了,忍不住厚脸皮的求关怀。嗯,不是我厚脸皮,没看见离我最近的椅子都砸坏了,好椅子又离我太远吗?
冯晓斓倒是很配合的哦了一声,敞开了怀让我靠着,手还虚虚扶着我的腰。这人肉垫子不是一般的舒服,感觉精神都恢复的快了些。
我其实压根不像表现的那般镇定,只是在生死关头完全不发想那么多,直到危机解除才感到后怕。毕竟是真刀子横我脖子上,这么一想,脖子就开痛了。
我嘶嘶出声,声音比较低,别人没听到,冯晓斓倒是听到了,他扭头看我,有些担心的说:“皇帝陛下,您的脖子在流血,先处理一下吧。”
听到冯晓斓的话,岳智和石钟鸣才反应过来:“我这就去喊太医。”石钟鸣抬腿要走。
“石将军,外面正乱着呢,太医也不好请呀。”岳智一说,我才注意到宫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砍杀声。
“不必麻烦了,皇帝陛下若是不嫌弃,我有带金疮药,可以简单处理一下。”冯晓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竹筒,在我眼前晃了晃。
“朕嫌弃什么呢?事急从权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然后我被扶着坐上岳智搬过来的椅子上,扯着脖子让冯晓斓给我清理上药。冯晓斓动作很轻,虽然上药时药粉刺激着伤口有些疼痛,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光看冯晓斓满脸认真的替我处理伤口,就觉得身心都受到了安抚。果然人美心也美的人才是世界的瑰宝,不像岳文……对了,岳文呢?我匆忙往地上看。
“皇帝陛下,您先别动,还没弄好呢!”冯晓斓一点顾忌都没有,伸手把我的头扳回来。
“朕就想看看岳文。”我动不了头,只好说话了,这和刚才被劫持时的状态有着微妙的相似,但我现在可谓是身心愉悦。
“您不用担心,反贼已经让石将军的手下绑着了,”冯晓斓不在我脖子上折腾了,他蹲下来说,“我要给您包扎一下伤口,现在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