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对方显然不是护肤的放松状态,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茶几上有一壶玫瑰茶,小茶杯一杯,还冒着热气。
“妈。”
姜荻换完鞋恭敬地喊了一声。
然后打算上楼去了。
“你等等。”
许爱菁头也没回,语气显然不是很好,“到这边来,我跟你聊聊。”
聊聊。
姜荻回头,这个词在她跟亲妈之间出现地太少,几乎没有过,放到一边,坐到另一头,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星河。看着有点情绪不对头的亲妈,姜荻依旧没什么关怀,平静地问:“聊什么?”
她们母子俩的坐姿其实很像,几乎没有懒散的时候,永远正襟危坐,像是要面对的都是战场。
“我倒是不知道,这两年你周六的琵琶课都没去上过?”
来了。
终于。
姜荻笑了笑,直视看上去终于有点生气了的女人,“您总算发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挥舞小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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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荻:《校园女神的精分日常》
《论怎样才能躲过父母的视线成功逃课》
陈新塘:《我和暗恋很久的在车上xxx》
徐灯:《雨天骑自行车就是不能打伞,因为很酷》
《让爸妈觉得对不起你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姜远:《我妹妹对男朋友的态度总是很差,作为长辈应该怎么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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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写长一点的,谢谢大家
第25章 出走
姜荻像是陡然放松了似的,脊背也不再挺直,反而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许爱菁盯着她,“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她真的动怒了,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上楼做她的护肤美容工序,听到姜荻晚自习回来的动静也不会下来看上一眼。
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她的感情很复杂,旁人都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女儿好,但对许爱菁来说,又不太乐意,她看姜荻的眼神里有爱有恨,爱是寥寥无几,恨是俯拾皆是,更多的是也对这些年婚姻的不甘心和不敢造次。
最后发酵成一种由内而发的冷漠,变本加厉之后成为室内的让人无话可说的监控,连带着剥夺姜荻课下的时间。这犹如一种淬毒的枷锁,钥匙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不允许有任何打开的可能。
至于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内心到底作何所想,她从来都没有去关心过,也不太想关心。
她至始至终都认为一个孩子的长大吸光了她所有的青春,姜荻长大一岁,她就会双倍地衰老,这种衰老不只是眼上的皱纹增加,或者是逐渐松弛的皮肤,亦或者是日益下降的健康状态,尽管她看上去依旧貌美,把成shú_nǚ人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依旧不能掩盖因为生了一个女儿而变化的心态。
为了平衡这样的心态,她只能越发□□地去管姜荻。
这犹如一种淬毒的枷锁,钥匙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不允许有任何打开的可能。
她的不关心跟这种□□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成为拷在姜荻身上一把沉重的枷锁。
“话怎么说都一样。”姜荻低头,没去看她,她吐出一口气,伸手自顾自地去倒了杯玫瑰花茶,她的头发有几缕是湿的,那时候下车的时候大风吹雨,吹到了她的身上,“既然您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侧对着许爱菁,女孩倒茶的仪态还是很好看,虽然她看上去松散了许多,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松散,使她之前被圈禁出来的拘谨被这份松散打散,显得别有韵味。
姜荻拎茶壶拎得挺高,茶水倒下的弧线却不偏不倚地落在小小的杯子里,跟她以前所学的礼仪不太一样,但结果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反正是要喝的嘛。
反正是会……被发现的啊。
早晚的事儿。
双周周六晚上的琵琶课,双周周日上午的舞蹈课,还有不定期的家教,各种课程,各种考试,偶尔还要请假去其他城市考,为了一个奖杯,一个证书。
早些年姜荻想不开,也没什么兴趣,被许爱菁推着去学,心里恨着她。
大点了觉得交了这么多钱,不学白不学,上了几份心,学出来的成绩是好了点,但依旧恨着她妈。
母女母女,做母女的时间越长,相看两厌的厌与日俱增,只不过一个知道,另一个不知道而已。
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