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反手将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握紧,掌心相触,非常温暖,目光微移无意瞥见了南宫若尘脖间那一点红,之前咬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过了一会却显出来了,苍翊笑道:“疼吗?”
南宫若尘以为他问的是身上的伤,低头看了看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摇头道:“不疼了……”
颈测被一道湿热滑过,南宫若尘浑身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苍翊问的是之前被他咬过的地方,方才的感动刹那间一扫而光,满脸通红,用力将环着自己的双手挣开,南宫若尘迅速起身,一把将褪到手臂上的衣物重新套了上去。
苍翊好整以暇地看着南宫若尘的一系列动作,心情大好,晚膳前的阴郁全然消散,见他拿起外衣整齐穿戴,疑惑道:“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要去哪里不成?”
南宫若尘本不打算搭理他,沉默了片刻垂首道:“还不曾用膳。”
苍翊轻笑:“一顿晚膳而已,不吃也罢。”
南宫若尘扣系腰带的双手一顿,沉默片刻才道:“……我也还不曾用过。”
“……”苍翊怔住,有些意外,他不吃饭是心中不快,刻意闹了别扭,府中有客,钟叔肯定会准备膳食,他既然一直守在那边,怎会不一起用膳。
“为何……”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苍翊小心地观察着南宫若尘的反应,“等你一起。”这样的话瑾竹是不可能说的把。
正如他所想,南宫若尘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穿衣镜前侧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红印,倒是不怎么疼,咬的也不严重,只是位置太过明显了些,心中暗叹一声,从镜台上取过一条缎带准备缠上。
苍翊见状立马弹身而起从他手中将缎带扯了过来:“我来吧。”
南宫若尘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便由着他了。
纯白的缎带一圈一圈地在脖子上缠绕,很好的遮掩住了,苍翊用缎带尾在脑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张开五指替他把凌乱的发丝理顺。乌黑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撩人心绪,发香淡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汲取更多,苍翊小心勾起一缕凑到鼻子尖清嗅,这般轻挑的动作恰巧被身前的人从穿衣镜内看了个正着,南宫若尘无奈,反正瞪他也看不到,索性也不瞪了,一把将发丝扯了回来,转身出了内室。
珠帘被掀开,正百无聊赖地咬着尾巴的灵狐瞬间来了精神,见南宫若尘出来,迅速跑到主人身旁灵活地窜到了肩膀上。苍翊紧跟着出来,也不似往常一样将灵狐扯下来,反而轻笑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惹得灵狐满脸嫌弃地抬起爪子将被揉乱的毛发抚了又抚。
南宫若尘唤了妙风吩咐厨房又重新做了一桌饭菜送了过来。习惯了两人一起用膳,省了丫鬟伺候,布菜的任务就只能自己来了。
苍翊喜吃鱼,却最怕麻烦,鱼刺太多他是宁愿不吃也不会费心去处理那些细小的尖刺的,往往每次用膳,都是等着南宫若尘去了鱼刺,他便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将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到了后来,便形成了一种习惯。
南宫若尘将一碟水晶蒸鱼挪到自己身前,细心地剔去鱼刺,又推到苍翊身前。
苍翊自然接过,正准备享用却瞧见南宫若尘肩上的灵狐死死盯着那碟蒸鱼,一连垂涎。
苍翊觉的好笑,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递了过去,灵狐防备地闻了半晌,最终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从肩上跳下,试探着走到苍翊身边,凑近鱼肉嗅了嗅,然后一口咬住……
南宫若尘静默看坐在一旁,看着灵狐的动作竞莫名联想到了方才在室内发生的事,一抹红云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不自在地瞥开视线,端起饭碗开始专心用膳。苍翊抬头见他吃得有些急促,只道他是饿着了,不由得笑了笑,倒了杯水给他,又才换了一副碗筷开始用膳。
负责收拾了丫鬟看着几乎快被清空的碗碟暗笑不止,心道去找公子回来果然没错,也只有公子才能让王爷的心情转变得这般快了。
南宫若尘管不了那些丫鬟心中怎么想,明日便要离开皇城,左麒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手中翻看的书也放了下来,看向软塌上的人道:“二皇子府内可有你的人?”
苍翊用双手枕着后脑盯着南宫若尘发呆,闻言回过神道:“倒是有相熟之人。”
南宫若尘颔首,没有说话。
☆、借势
庆元十六年十月初,离洛闲散了十九年的一品亲王苍翊,第一次参与朝廷政务,受命前往西南郢州探查灾情。彼日未至辰时,翊王的马车便已经赶至了城门口,归冉领队的皇上指派的一百亲卫也早已侯在了城门前。
天色还未大亮,城门虽已经敞开却几乎没人出入,空荡荡的城门四周雾气朦胧,十月的清晨凉风袭人,也不知这一百亲卫在城门口等了多久。
苍翊将马车侧帘掀开,对着归冉点了点头,一百余人策马出了城门,深秋的浓雾里马蹄声阵阵,模糊的人影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禁卫军的视线之中。
卫队分散护着中间的两辆马车,后面的车帘被撩开一角,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娇俏小脸,少女澄澈的目光打量着车外的景色,无奈车速太快带起凉风扑在脸上冷的刺骨,只得遗憾地缩了回去。
“江叔叔,金叔叔的伤不要紧吧?我们就这样把他就在别人家里会不会不太好啊?”
江思寅闻言精神一振:“大小姐若是不放心,我们不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