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南宫若尘抓过苍翊那只血液喷涌的手,迅速撕下一片衣角替他缠上。
郑娄生看着那人眉头微皱,面带焦急地替人包扎的模样,心下微凉,抬眼看向突然挡在两人身前的一道身影,咬牙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人跟了他一晚上,好不容易设计将他引走,没想到这么快便找了回来。
归冉面无表情,他素来寡言少语,是个实战派,懒得与人废话,直接开打,出剑快如闪电,一时间逼得郑娄生节节后退。
南宫若尘替苍翊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他本就奇怪出事时归冉为何会不在客栈内,现在看来,他只怕是早有察觉,出去寻人了。
苍翊却无心关心战局,一双目光只盯在南宫若尘身上,见他视线追随着打斗的两道身影,神情凝重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瑾竹,你就这么在乎他的性命?
只是这个想法并未持续多久,眼角微瞥,郑娄生不知何时已收了玉笛,手握一把匕首与人缠斗,归冉长剑在掌中灵活转动,兵器便是一寸长一寸强,归冉明显占据着上风。
苍翊心中难掩震惊,他本想着归冉能拖住郑娄生一时就已是不错了,不料他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他攻势犀利剑法非凡,以他的实力不至于只在禁军中混了个中领军的位置。
更让苍翊惊讶的是,禁军为护皇城,习的多是防御的招式,而归冉用的全是杀招,招招逼人要害,意在取人性命,这可不是禁军该有的打法……
而郑娄生被归冉缠得太紧,极度无奈,集中内力以掌风将人逼退,迅速退到了那为首的黑衣人身旁。视线却落在楼道上的人身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苍翊挪步上前,挡住了楼下那人的视线。
郑娄生眼中异色闪过,折身扶住黑衣人臂膀,沉声道:“走。”
“归大人,别追了。”
眼见着人要撤退,归冉正欲追出去,听得苍翊下令,只得作罢。
“王爷,您没事吧?”待人撤去,凌云赶至苍翊身旁:“属下护卫不力,请王爷降罪。”
“降什么罪?不就是手上穿了个洞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师兄?”左麒嗤之以鼻,却见自家师兄完全不搭理自己,转身回了房间,不由奇怪:“他怎么了?”
凌云摇头,苍翊则直接无视,留了一脸茫然的少年站在原地。
客栈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楼下大堂却已是一片狼藉,归冉带着人开始收拾,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悻悻地开始清理,似乎对此情况见怪不怪……
☆、诡刺
屋内的烛火再次燃起,两人对面却是相顾无言。
灵狐刚被外面他的动静吓得不轻,主人进来又心事重重,被冷落的小家伙似有些委屈,窜到南宫若尘脚下轻轻蹭了蹭,又突然被苍翊一把丢开。
他心中别扭,又不能冲着那人生气,只能将气撒在可怜的小东西身上。
“……”南宫若尘见他这般孩子气的行为,暗自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手无碍吧?”
“疼。”
“……”若是不疼那才是有大碍了。
南宫若尘无奈,起身走到苍翊身前,还未说话那人已经自觉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眼前。
“……”
方才的包扎只是简单的缠上了布条作止血之用,伤口并未做过处理,白色的布条已被血色渐渐渗透,一层一层拨开,露出掌间血红的皮肉,笛身粗细的伤口周围已然有些红肿,看着有些狰狞。
唤人取了水来,南宫若尘细心替他擦拭清理,熟练地取出药瓶用伤药覆住伤口,换了条干净的布条轻轻缠上。
“他似乎格外宝贝那只玉笛。”
苍翊说的平静,南宫若尘状似未闻,正在包扎的双手没有一瞬的犹疑。
明知道不会有回应,苍翊却仍不死心,追问道:“你送的?嘶……”
掌间一阵刺痛,布条尾端的结系地紧了些,大概是包扎的人刻意为之。
苍翊撇了撇嘴,本能地将包扎好的手掌轻轻甩了甩,似乎这样便能将疼痛甩去一样。
南宫若尘低头收拾包扎用过的东西,视线落在被布带缠住的手上,低声说了一句:“以后别这样了。”
苍翊凤眸微垂,又抬眼定定地看着那双眼角泛红的桃花双眸:“那你呢?”
我危及性命之时你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却要我以后不再护着你,看着你在我眼前受伤而无动于衷?亦或是你是认定了,他不会伤了你?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南宫若尘看不明白,两人对望,谁也没有移开视线,便如此事谁也不肯退步一般。
“师兄,你歇了吗?”
房门被人轻叩,大概是看烛火未熄,还不待人做出回应,少年已经推门而入:“师兄,我有事要跟你说。”
“有事明天再说,出去。”苍翊心绪正乱,莫名觉得烦躁,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左麒被他这样的疾言厉色吓得一愣,回过神来又有些不服气,撇嘴道:“又不是你的房间,你凭什么让我出去?刚好我问你个事,那姓归的是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
苍翊剑眉微蹙:“不知。”
“真没用,连自己的手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苍翊一口气堵在心口,皇城禁军三千,他连所有人长什么样都记不全,还得记着他们是什么来历?沉了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麒不理他,歪了歪头去看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