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爷自三皇子殿下从江南回来后就发了疯,事事针对,处处弹劾。捉到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在众臣面前撕破脸皮一样为难。谁都知道三皇子是奉了皇命去江南巡查的。至于到底查没查出些东西,谁都不晓得。
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就叫太子爷癫成这样。要是真有点什么,这位爷难道要拿着刀直接捅了自己弟弟?这种态度不就是明白告诉人,你在江南有点什么嘛。
三皇子也是倒霉,都是中宫嫡子,不过是亲娘晚来了一些便被这样欺负,真是叫人有些同情。
然而即便听了这话,闻颐书依旧是不满意的,他皱着眉头说:“我给你那些,不是只叫你二哥跳个脚就够的。”
“那是自然的,”梁煜抚着闻颐书白玉一般的手腕安慰,“饭总要一口一口吃。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废掉他一群爪牙或许是够的。但要废掉他这个太子,还差了致命一击。听话,再等等好不好?”
闻言,颐书敛眸。他如何不知道那致命一击是什么。然而,现阶段他没有交给梁煜的打算。对太子来说致命一击的东西,对现在的闻颐书来说,是能要命的东西同时也是一张宝贵的保命符。
他抬起眼睛,略带讽意的笑起来,“我以为你这好哥哥已经被废过一次,你那慈爱的父皇已经没那么相信他了。”
梁煜也是叹气:“你也知道了,上一次不过废了一个月就给立回来了。说他是被奸人蒙蔽挑拨才犯错的,责令改省就没了。”
顿了一顿,三殿下有些好笑地接上一句:“可惜了六弟好不容易把人给拉下马,现在气得,嘴还是歪的。”
闻颐书没心情听梁煜说他一群兄弟如何如何。在他看来,这些个皇子都一窝心思,肚肠全是黑的。
见他眉头一皱,梁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把话题转移开。问起闻颐书近日的打算来。
“我能有什么打算?”闻颐书推开他冷笑不已,“本来在书院里待得好好的,被你和先生逼着上了京。”
说起这个他就烦躁不已,愤怒嚷起来:“考考考,考什么考!”
若是以往,梁煜早就哄了。可是这个却是他的私心。若是不逼着闻颐书做点什么,他总担心恋人会跑。抛下他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现在,他可以用替他报仇的借口把人留下。那等一切结束了呢?凭着闻颐书浪子一般的性子,这小小的京城哪里留的住他。若是不做些什么,不做些什么……
梁煜不敢再想下去,把唇贴在闻颐书的后劲上,声音发沉,“父皇放了我半天假,今晚叫我留在这儿,好不好?”
听他低声下气的,热热的气息撩得自己发晕,闻颐书微红着脸点点头。转身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瞧这以色侍君的小妖精
第4章 章四
“你说老三刚出了宫,就去猫耳胡同?”永嘉帝合起手里的折子,皱起的眉头里带着不虞,“竟还在那里过夜了?”
下方报奏的御前太监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回禀说不曾有假,的确是看到三殿下进了猫耳胡同,半夜了也不曾出来。
跟在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张保寿听到皇帝冷哼一声,心里叫苦,忙挥手示意人快退下。
永嘉帝立刻放下脸来,将折子一摔,“那些个纨绔子弟在外头养小倌儿置外室,如此丢脸,他竟不知道?现在正风口浪尖上,一点儿不慎就会被人放大十倍来说。怎么这么点分寸都没有!荒唐!”
把三殿下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人不正是您么……
张保寿心里腹诽,面上依旧十分恭敬地说:“陛下,那猫耳胡同因靠近稷下学宫,如今乃是各科举子最喜租住的地方。何况江南本就是人才辈出之地,昭王殿下许是认识了什么才学之士,与之秉烛夜谈呢。”
那些话本就是些脱口而出的气话,等永嘉帝记起自家儿子的为人,便也软下语气,下意识道:“朕也是怕他不学好……”
“陛下爱之深,责之切,”张保寿立刻接话圆主子的面子。
“唉,他这次在江南也是受了委屈了,”想到递到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永嘉帝有些失望地说,“朕本以为太子只不过是玩闹得过了些,没想到他竟闹得如此出格。罢了,这孩子还需多敲打,可不能叫他继续胡闹。”
张保寿权当没听见关于太子那段儿,笑容依旧是憨厚的,“陛下不妨赏些东西给三殿下呢。”
“你说的是,”永嘉帝点点头,指着后头说,“你去从朕私库里挑几件东西来。我记得他喜书法,新制的毛笔赐几只。燕子石砚,澄泥砚带上两块,还有那几张青檀宣纸取一盒子来。你明早亲自去他府上。”
“殿下知陛下一片慈爱之心,必感激涕零,愈发用心替您办差呢,”张保寿眉开眼笑,一副好像是自己得了赏的样子。
“朕的儿子还需你来说嘴,”永嘉帝瞪他一眼。心里越发满意梁煜这次给他办的差,挥挥手叫张保寿快去挑东西。
见着张保寿飞快跑出紫宸殿,永嘉帝又想到梁煜留在猫耳胡同的事情,心里不免又是一阵不舒服。只道若真是什么以色惑人的昌宗怀义之流,到时一根白绫了事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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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以色惑人的闻颐书从梁煜的怀里爬出来。也不叫丫头侍候,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刚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