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拿了你银子跑路么?”
贯仲说:
“你救过我,要是想要银子给你就是了。”
他根本不把银子当回事,对花钱也没概念,反正吃穿都有山庄管着,暗卫和护卫又被看得紧,不许私下嫖赌,这些银子还真是花不出去。
雪照听了,在贯仲脸颊上亲一口,道:
“你们不是不能嫖么,怎么还过来。”
贯仲搂住他,说:
“我已经给你赎身了,操你算是嫖么?”
雪照光溜溜的身体贴着贯仲赤裸的身体,雪照心里美滋滋,两人温存一番快要睡去的时候,却听见屋外传来惊呼和嘈杂的吵闹声。
南风馆里有时也发生恩客之间争风吃醋或者小倌厮打的事情,雪照一开始没在意,直到听见有人叫鸿影的名字,他扶着腰坐起来,对贯仲说:
“我出去瞧瞧。”
雪照穿上衣服走出去就瞧见走廊上围了不少的人,有不少恩客小倌都瞧着鸿影被一个年轻公子拽着头发往楼下拖,鸿影缘故被打过,嘴角和腮上都一片红肿,老鸨正在一旁拦着,苦口婆心道:
“张公子,求你饶了鸿影吧,他不是故意得罪您的。”
那张姓公子神情颇为倨傲,冷哼道:
“让他和其他小倌一块儿伺候我就摆脸色,还真当自己是角儿不成?”
他说着又往鸿影身上踢一脚,鸿影闷哼一声却倔强地不吭声,那张公子又往鸿影肚子上踢,鸿影疼得缩在地上,张公子还有再踢,却被一人抓住手臂,回头一看是个衣衫不整的小倌儿。
雪照抓着张公子的胳膊,哀求道:
“公子,你这样要将鸿影踢死的。”
张公子甩开斗胆拦着自己的雪照,骂道:
“就是个贱人,不给他点颜色他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我爹是巡抚,我踢死他又怎么样?”
他说着又要踢鸿影,雪照见张公子真的往鸿影头上踢,吓得连忙扑到鸿影身上试图用身子挡一下。
雪照都闭眼做好被踢得筋断骨折的准备,然而疼痛却迟迟没有袭来,雪照听见张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他妈的是什么人?”
贯仲身材赤高大,居然比那张公子高出一头,他没穿上衣,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身板和一些陈年刀伤,一看就不好惹。
贯仲才看不上眼前这跳梁小丑,他也心知不能闹事,瞧见那张公子身边的几个奴才挥着拳头跑过来,一脚一个都踢下楼梯,皱眉道:
“滚吧。”
他仅仅几脚就将平日张公子带在身边用来仗势欺人的鹰犬打成小鸡小老鼠,那张公子也不笨,眼见抵不过,立时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撂下狠话就带人离去。
雪照将被打伤的鸿影扶回屋,请了大夫来瞧,说是除了皮肉伤还断了肋骨,有个和雪照差不多大的小倌儿哭诉道:
“那张公子非要我和鸿影哥一起伺候,鸿影哥不乐意就惹到那煞神了。”
雪照问鸿影:
“他在馆子里都敢这样对你,这要是将你赎回去还得了么?”
鸿影垂着眼不吭声,他脸颊上红肿一片,眼角也青了,本来好端端的一张脸被毁得面目全非。
雪照突然就站起来走出屋子,过一会儿回来对鸿影说:
“反正你得罪了张公子,他不但不会赎你说不定还会再来找麻烦,我求贯仲出钱赎你,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以后你想怎么还这笔银子再另算。”
鸿影猛地抬头,就看见那个名叫贯仲的高大青年正站在门边,对方不说话,却散发出有些骇人的气势。
老鸨对于鸿影这头牌也是唏嘘,知道留不得鸿影了,也没要高价,二百两还了鸿影自由身。
贯仲还有差务在身,在邻县租了房子安置雪照就离去了,鸿影暂时无处可去,雪照便让他先与自己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