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榆自小常病,即使现下身体好起来,也少不得有些畏寒。虞清溪的身体微微起热,任桑榆抱着很舒服,像是抱了个小暖炉,自然是不肯撒手的。虞清溪抽出手臂,想要起来。任桑榆怀里一凉,立马又缠了上来。虞清溪便再也不动,由着他抱。任桑榆的右手正揽在他腰上,左手紧紧挽着虞清溪的右手,一条腿还搭在他腿上,料想是抱得很舒坦,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餍足。虞清溪看着他的睡颜,身上的酸乏好似也减轻了几分,看着看着便又睡了过去。
春雨早就烧好了热水,虞清溪起床的时间都是固定那个点,她每日都会在那个时辰之前起来准备好一切。可是,今儿个却是晚了。想起昨夜屋里的动静,她便没有进屋看看,还是安静地候在外面。
虞清溪睡了半个多时辰再醒来,任桑榆还是没有醒,从呼吸声听起来睡得十分酣畅,料想也是昨夜折腾得太晚累着了。他伸了左手碰了碰任桑榆的额头,比他的手凉,体温应当是正常的,便安心地窝在他怀抱里等他醒来。
任家家主依旧到前堂打拳,可这一日却没看到任桑榆与他男妻到,心思莫不是昨晚上着了凉,便立马使身边的奴仆去后面找任范氏问上一问。
任范氏闻言担心得很,立马系了厚披走去任桑榆的院子。春雨春华好好地候在屋门外,脸上并没有急色,那便是任桑榆好好的。她站在院中,招了春雨来问话:“三少爷三少夫人还没起?”
春雨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任范氏看着她脸红顿时便明白了几分,便道:“晚上睡得晚,起不来也是有的,早晨锻炼不去倒也没甚干系,一会儿便是要去长辈那儿拜年的。你待会儿便进去瞧瞧,若是能醒得,便洗漱一下来我们院里与他父兄一同去。”
“是。”春雨应。
任范氏又是朝屋门看了一眼,才转身回去。
虞清溪将外面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知道定是家主让人来问,任范氏才寻过来的。任范氏私下与三个媳妇处得很好,还会说说玩笑话,可虞清溪知道,儿子房里的事她决不会说出去,家主最终只会得到一个昨日累着的回话。只是,他都要没脸见任范氏了,除夕夜颠鸾倒凤导致误了拜年?虞清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任桑榆的脸。
“怎么了……”任桑榆模模糊糊地吐字。
“夫君,要赶不上拜年了。”虞清溪道。
任桑榆立马睡意全无:“现下什么时辰了?”
“同家主打拳是赶不上了。”虞清溪道。
“哦。”任桑榆抿了抿唇,心思回过来,他才发现将大半身体都压在了虞清溪身上,便赶紧退后,“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没事,活动一下便好了。”虞清溪连个眉头都未皱一下,只待桑榆将他放开了准备下床洗漱。
“不对,”任桑榆感觉手下不对,被窝里暖得有些异常,“你起热了?”
“桑榆,两天之后自会好的。”虞清溪淡淡一笑。
“是不是我昨日……累着你了?”任桑榆稍稍一想,“还是受冻了?”
“与我之前起热一样,没甚关系,不用担心。”虞清溪道,“好了,再啰嗦我们真要赶不上拜年了。”
任桑榆跟在他后面起来,看到他动作僵硬了许多,心里更是内疚。他扶着清溪,问:“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