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仨,副导演,编剧,剧组其他人都没来,沈融阳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他俩讲。
林素点了一杯桃子味伏特加,像是女人喝的,刚尝一口,罗锋在他耳边笑着,问:“好喝吗?”
“好喝呀。”他瞥过去,把玻璃杯往他那掂了下,“你喝口?”
罗锋下意识看了眼杯沿,那太亲密,他摇头,“你喝吧。”
那边,沈融阳乜斜着眼看他俩,表情挺玩味儿,眉头却不自觉地有点儿皱着。
喝了半杯酒,聊了一点戏里的东西,气氛还挺轻松。沈融阳点了一根烟,说:“告诉你们件事儿。”
他俩抬起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剧本是真的。”
林素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沈融阳。
“意思是,”沈融阳说,“有真实原型,周慕,秦思。”
林素瞪着眼,整个人怔住了,然后下意识地去看罗锋。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眼神当然也是不知情。
沈融阳手指夹着烟,慢慢地吸,烟雾缭绕着,一圈一圈儿地散开,他不再说话,似乎在给他们时间消化。
良久,他又道:“我不是同志,也不青睐同志题材,这次回来,是帮一个人完成他的故事。”
林素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了:秦思,那样一个远得似在天边又近得像在眼前的人,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问,“沈导,秦思最后真的……”
“没有。”沈融阳弹了弹烟灰,知道他说什么:“电影的结局,是他要求的。”
林素张了张嘴,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
想问秦思本人为什么要那样的结局,想问他还活着,那么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想问周慕在哪里,是否还和他联系?想问剧本里的一切都是完全真实的吗,是否会为了电影艺术将一些情节美化,甚至虚构?
更想问的是,裴清是编剧,剧本是他写的,他是和沈导一样,想为当事人完成这个故事,还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
他想起坐在轮椅上,清隽而始终带有淡淡忧伤的裴清,胸腔就一阵震鸣,他有太多想问,又觉得这些问题有些唐突,有些幼稚,有些逾越,就都卡在了嗓子眼那儿,吐不出来,更咽不下去。
罗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他也有和他一样的疑惑,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像在看里面折光的冰块。
“上一次在公园,我准备说的,但你们还没找到状态,知道了只会更乱。现在我说,是希望你们能敞开心扉去再现这个故事。”他沉声道,“当你们在表演时,记住,你是周慕,你是秦思,你们,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当晚回到酒店,林素心情一直有些郁郁,坐在落地窗前的蓝色地毯上,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
“在听什么?”罗锋站在他跟前。
他像没听见,但过了一会儿,还是仰起了脸,摘掉一边耳塞,“嗯?”
那张脸上,一片朦胧之色,漆黑的双眼更如蒙着层冬日清晨的迷雾,能瞬间将人吸进去。
这一刻,罗锋晃了神,以为那是秦思……
他手撑着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林素猜度着,把摘掉的那一边耳机递给他,声音有些轻,“听吗?”
深情低沉的男声在耳中流淌起来……
“youareaise
youareaerfall
iorner
youareter
youaretin
iyoutoknoade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