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慕就停了下来,他才套进一条裤腿,勾着背,样子有点滑稽。
他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男孩儿却反应过来了,他是h大的高材生,头脑是很好的,吃醋地问:“是谁?刚才是谁按门铃?”说着,他也想下床来,去窗边看一看。
“走了!”周慕粗声粗气地说。
秦思的手机关机了。
“正牌啊?”男孩儿眯着眼,“男的女的?”
周慕沉着脸。
和秦思比,男孩儿太放得开了,坐在床上瞥了他下身一眼,柔柔地问:“现在在干嘛呢?你又不去追,那咱们的事儿还办不办了呀?”
周慕可能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他把另一条裤腿也套上了。
男孩儿拧着眉毛,看怪物一样看他,气呼呼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
“给我钱,打的!”临走了,他伸手。
周慕说:“我送你。”
男孩儿太搞不懂他,这下越发觉得他是怪物了。
还是不解气吧,下车前,男孩儿对他吼道:“你有病!白长这张脸!”吼完就甩上车门,气冲冲地往学校里走。
可没走两步,他却听到锁车声,没忍住,又惊诧地回过了头。
周慕朝他走来。
“你干嘛呀?”
没隔几秒呢,再看,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有点病也没事,男孩儿想着,又有点柔情似水了。
“我找人。”
他愣住了,没一会儿,那高材生的头脑又一次迅速反应过来了,吃味地问:“你正牌,难道是我们学校的?”
周慕说:“是。”
“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男的女的?”他喋喋地跟在后面问。
周慕不理他,这时迎面过来了几个男学生,往这边叫了一声男孩儿的名字,问他干嘛呢,他就不说话了,应着他那些同学。
周慕这时转了弯,大步往秦思宿舍楼那边走,很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再打电话,秦思开机了。
“喂。”他站在一盏路灯下,灯光在脸上投下了半边阴影,整个人竟显得有几分落寞。
“喂。”
没法儿不承认,这道清淡的,一点儿不娇媚的声音,却最让他动心,他默了一下,才低声道:“阿思,我在你楼下。”
“……我知道。”
周慕猛地抬头看向三楼。
一个窗口里,秦思正往下看着他。
那低垂的双眼,透出点点幽深,点点忧郁,点点欢欣,周慕像看痴了一样,半晌才道:“下来,我抱抱。”
他很快下楼来,穿过大厅,到了他等的那盏路灯下。
周慕深深地望着他,竟真的伸手想抱。秦思一动,受惊似地往旁边看了看,转而又看他一眼,很亲密的嗔怪。
周慕把他拉到黑暗处,一棵树后面,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你瘦了。”
秦思这次没躲,亲昵地笑:“我还黑了。”
“不黑,”周慕低沉道,“有点男人味了。”
他一愣,眼睛垂了垂,又抬起来,黑亮亮地望着他,美得勾魂。
“在哪里才能抱你?”周慕凑近来。
秦思和他并肩走着,两人不怎么说话,步伐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疾。
要去哪里,周慕似乎知道。
真到了地方,他呼吸一瞬间就重了。
树林深处,那样黑的地方,他几乎为所欲为了。
秦思被他紧紧搂进怀里,唇舌火热地交缠。他的手掌伸进他t恤下摆,在他腰侧不断地揉弄,又一路往光滑的脊背处抚摸。
大约是分别许久,秦思很有些动情,被他摸软了,揉化了,像滩春水一样,投在他怀里。
周慕含住他的耳垂,吮咬着:“想不想我?……”
秦思起初不答,自顾喘息得厉害。
“……想我吗……”他低头往他颈窝里啃吻,呼着滚烫的气。
“想……”秦思眉眼之间已染上情欲。
好好亲热了一番,周慕搂着他,下巴抵住他额头:“这段时间跟着姜若棠,都学到了些什么?”
“师父教了我很多。”秦思脸上露出敬仰之色,断续地和他说了一些东西。
周慕听着,点点头,摸他的脸颊:“阿思,你以后一定会有很大前途。”
秦思却有些歉疚,“对不起。”他指的是没时间陪他。
“我和你的前途,”周慕似真似假地问,“哪个更重要?”
秦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
“我重要?”他一笑,拨了拨他额发。
秦思垂眼:“都很重要。”
“假如只能选一个呢?”
秦思沉默了,这显然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傻子,”周慕笑了,“一个男人,当然是前途更重要,”他认真地,几乎一字一顿地道,“你记住,没有什么比前途更重要。”
秦思困惑于他的态度,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要好的前途,母亲要我照顾。”
“嗯,给她更好的生活。很有孝心。”
秦思却有下文,他说:“将来,我们才有可能平等。”
周慕眼里露出一丝惊诧。
秦思望着他,很轻,也很坚定地道:“平等,就更可能长久。”
周慕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长久。
游走花丛的浪荡子不屑这个词。
怕这个词。
此时此刻,望着那双眼睛,周慕只有怕,动了心的怕。
他一瞬间僵硬的表情,被秦思收入了眼中。
半个月后,秦思又随姜若棠去往了江南苏州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