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亲事未成,甚至可说是,没有子嗣之前,虞国这一场仗,他都不愿打。
而大婚定在明年三月,三月初七,亦是前世他与林津成亲的日子。岑季白一心想补给林津一场美满大婚,虽比前世早了两年,他不愿多等这两年,却还是要等三月初七日。
这一阵朝中武将倒是力主伐虞,至于还粮,常平仓都没补足,便是一粒粮食,岑季白都不想给。
故此,这种时候,他不想见许挽容,见到了,便是极烦厌的。
“陛下,”阿金自叹倒霉,“许大人道是要事。”
“不见!”岑季白已经阖上寝殿大门。
很快,他又从殿内走出,满脸的不悦难以掩饰,只招了小刀吩咐备车,道是去西北食肆。转而看到阿金,岑季白无端笑了笑,轻咳了两声。
阿金恨不得将自己缩小成一只蚂蚁,别叫岑季白看见。
“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好了?”岑季白道。
阿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否则今日他就要倒大霉了。
“去吧,”岑季白挥了挥手,转身步入寝殿,瞬间换了喜色,喊道:“三哥,好了好了,你要出宫是不是,要烤羊腿是不是?别气了,你还要什么?”
林津整了整衣冠,斜了岑季白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随他往宫外去了。
马车上,岑季白一路小心讨好,赔笑赔罪,指着外头种种玩意花色要他瞧。
他这样小心翼翼,林津反倒有些赧颜。迟疑道:“不是不给你,可今日……今日想出宫转一转,总是束在房里……”
“是我不好。”岑季白一把抱住他,低声道:“咱们先去食肆用些午膳,你该是不经累的,一会儿再去潋滟川船楼上赏出新戏,行到三千星河看看夜里花灯,好吗?”
“好!明日要去仙子山,你说好紫电予我。随乐原这几日有清花盛会,后日再去;大后日……”林津一连说了许多日子,岑季白一一应下,郑重承诺:“都依着你。”
林津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夜里给你,用这个……”
岑季白笑了笑,再次应好。
马车行至西北食肆门口,小刀“咦”了一声,向内道:“公子,食肆没有了。”
岑季白与林津闻言俱是疑惑,打起帘子向外看去,原来的食肆竟已换做个装潢精美的铺面,门首一个大招牌,写着“兰房”二字。
“小刀,你是不是走错了?”林津奇怪道。那家店开了许多年,怎么就没有了?
“没有错,公子,就是这里。”小刀也觉奇怪。他们将近一年不曾离宫,的确不知道外头的事。
林津看向岑季白,岑季白也是摇头,他虽然偶有离宫,却是往飞羽军驻地,往来匆匆,又没有经过这条街道,哪里知道这些。
林津顿觉抑郁了。
瞧见兰房对面那家小馄饨摊还在,落脚的客人也多,岑季白便道:“我们去问问?”顺便尝尝那看起来生意很好的小馄饨。
林津只得下了车,随他往馄饨摊上去。
午时已过,这摊位上生意还是很好,想来味道是不错的。岑季白先要了一份三鲜小馄饨,问那摊上老伯,这里原有家食肆,而今怎么没了?
老伯一面下着馄饨,一面道:“没了,半年前就没了,那天字一号街肃州食肆开了,这里没生意。”
林津闻言,凉凉地扫了岑季白一眼。岑季白只好摸了摸鼻子,问道:“我们去那里?”虽说天字一号街也是他的产业,但平时并非他打理,挤走一家食肆什么的,这种账不能算在他头上。
林津摇头,“扫兴,不去。”
小馄饨端上来,味道倒是挺香,一个一个小游鱼似的。岑季白拿勺子搅了搅,尝了一口,倒有些惊艳到,很是鲜美。便递了一勺与林津,“三哥,你尝尝这个。”
林津敷衍地含了一口,却是讶然着咽下。倒真是极不错了,宫里没有这样滋味。他这才高兴了些,又要了几份馄饨上来,荤三鲜与素三鲜,猪肉萝卜,猪肉莲藕。
一边吃着,林津仍是往对面招牌上看,“兰房”二字底下有个兰花刻印,他记得二哥从前刻过这纹样。二哥的私信,向来是用这标记打的泥封。“这是我二哥的铺子。”他道。
岑季白是饿坏了,一面吃着馄饨,有些含混道:“我刚看有人出来,怎么没抱一盆兰花?”
林津也看了一会儿,这时候正是午休的时候,却没有再看到客人。遂道:“想是名兰精贵,那客人手抱出来,经风折了。故要花房专人送去。大太阳底下,晒着也不好……”看岑季白也吃完了,林津扯了他起来,道:“子谦坏了食肆,走,找二哥赔几盆秋兰。”
岑季白乐得林津将这西北食肆的账算在李牧头上,自己好逃过一劫,便道:“那进去看看吧,若有幽谷生清,就要他一盆。”
两人相携着进了兰房,其内幽静雅致,挂着诗词花鸟与人物的精笔绘图,倒也是间雅室,只古怪的是,并未瞧见兰花。
店内俊俏的伙计笑迎道:“两位客人第一次来?”
两人自是点头,林津道:“花呢?”
那伙计再打量他们一眼,看两人衣着贵气光鲜,形容又十分亲密,便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