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大,叶溱看到卫生间的门没有关,里面还传来一阵干咳呕吐的声音,便急匆匆地走过去看。
严觉像是刚洗好澡,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下半身围了浴巾,站在马桶边吐着酸水。
“学长?你怎么了?”他连忙上前去扶住严觉,以为对方是昨晚受了太大的惊吓,有点受不住。
马桶里并没有什么污秽的东西,看来是只有吐了酸水。严觉摆了摆手,按了冲水键,便和叶溱走出这略微狭窄的卫生间。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放心啊。”程又霖给他找了一盒胃药递过去,问道:“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目前不知道,他公司的人说静观其变,再看看。”
“那那些人会不会再来闹事?”叶溱问道。
“不会,解决了,放心。”严觉找了一条毛巾擦了擦头发,对着他们俩说道:“转过去,我穿衣服。”
“哎呀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转过去。”
严觉瞪着眼睛坚持,他俩只好听话地转身面对墙壁,望着那墙上精致的星空彩绘不住讨论。
“学长,你经常在这里睡吗?”
“嗯,在这里睡的时候多。”
严觉自己有个房子,只不过离酒吧街比较远,于是大多数时候选择在这里休息。久而久之,这一个小小的休息室也变得越来越温馨,和外面空灵寂寞的酒吧极为不符。
他们三个互相推搡着到外面去,经过昨天那一场斗殴,叶溱和程又霖到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也不敢喝酒,只让酒保帮忙榨了两杯鲜橙汁。
严觉作为这个酒吧的老板,看起来比他们还淡定,捧起啤酒杯就灌下了大半,还打了个嗝,看起来非常爽的样子。
“那帮混混是怎么解决的?”程又霖问道,他实在是有够好奇。
“找人解决的。”
“找谁解决的?”
叶溱和严觉同时抬手按着他的两侧太阳穴,说道:“别问了!”
不同道上的人解决的方法不同,叶溱知道他们这些在酒吧街里混的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也没打算问清楚。于是举起橙汁杯与严觉碰了碰,聊起了严朝的事情。
一有话题可以聊,他们两个就可以和严觉谈个天昏地暗,待到十一点半才有点想要回家的心思。
“学长,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吧,肯定没事,都走吧。”
程又霖和叶溱站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回去照顾生意。目送完严觉进去,又站在路口打车。
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在这个地段挺难打到车的。叶溱让程又霖先走,快点回去争取多陪陪周勉。
“一起吧?”
“不了,太麻烦,我自己再打一辆。”
程又霖见他坚持,也没有多想,朝他拜拜之后就坐上了的士离开。叶溱站在路边等着空车,没想到却被人从后边用手臂横着勒住了脖子。
下一秒便是铺天盖地的刺激性异味,还有越来越模糊的意识。
☆、56
在晕过去之前,叶溱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就跟程又霖一起回去了。
这个世界总是会在防不胜防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总会一不小心就被流弹击中。
叶溱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当他醒过来并且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被一根粗大的麻绳五花大绑固定在了上边,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不是被绑架了,就是被抢劫了。但是他这二十几年来也没有和别人结过仇啊,怎么就会让人给绑架过来了呢?
叶溱张开嘴深呼吸两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头四处张望,这里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工厂或者看房子之类的地方,只有□□的砖块和水泥墙,角落里还有两只悉悉索索找东西吃的老鼠。
叶溱就这样被绑在了这里,也不知道绑架他的是什么人,浑身上下除了一些擦伤,还有被恐惧支配着的不安。
这里除了他好像没有别人,他猜想是绑匪出去了,于是慌乱之中开始试图挣脱绳子,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但是那绳子实在是太过坚固了,他也没有随身带把小刀的习惯,站是站起来了,就是连带着椅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