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雪尘将冰冷刺骨的目光移到烬渊身上,似笑非笑地言道:“不必解释。”
“很快,等会儿就走。”烬渊连忙将殿雪尘牵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目光在大堂里四处寻觅。
“原来掞燬也来了。”殿雪尘顺着烬渊的目光看去便瞧见一个涅色的身影。
“清安莫现身,我去。”烬渊似乎有些急切,落下一语便离开。
他拿出那紫竹箫,颇为熟稔地敲了敲掞燬的肩膀。对方转身,成熟的面庞更显威严,五官硬挺锋利,棱角分明,下巴还有些青胡渣略显沧桑,一身挺拔的涅色华服沉稳霸气。
“烬渊大人,好久不见。”掞燬身边的小倌先行礼,娴熟的挽上烬渊的手臂,眼眸含情地眨起来。
烬渊一副fēng_liú纨绔之姿,轻挑眉梢,抬起那小倌的下巴啧啧道:“龙儿又美了。”
“烬渊大人真会说笑。”那龙儿娇笑着将烬渊扶到座上。
“烬渊,你怎么也来圣寰。”掞燬轻笑着与烬渊一起落座。
“自然是来凑凑万妖灯会的热闹。”烬渊灿烂地笑起来,端起酒杯自饮。
“今日又是来fēng_liú的?”掞燬轻敲桌面,笑道。
“不是哦~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烬渊高深莫测地看着掞燬。
掞燬也笑起来,与烬渊对视,千百年老友的他们似乎藏着些隐晦之事。
“本司敬你一杯。”掞燬举杯道。
“好。”烬渊大方地也举杯饮下。
殿雪尘在不远处一直看着那二人把酒同欢,忽然一声温润将他拉回来。
“这不是小渊的宠侍吗?”素子枯摇着扇子走过来直接在殿雪尘身侧落座。
“素子枯。”殿雪尘轻轻颔首。
“怎不见小渊?”素子枯左顾右盼,问道。
殿雪尘看回那处,只见烬渊轻划衣袂,水汽聚集承水珠围绕在他周身,随着灵力的冲击迅速朝掞燬打去,而掞燬旋身躲过,提袖便是一道灵力朝烬渊反攻而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似乎有短暂的一个对视,如同双龙戏珠般提气相击,一道散出来的灵力像长了眼睛般穿透龙儿的身体里。
掞燬眼疾手快地将晕厥的龙儿接到怀里,为其输进源源不断的仙气,烬渊也落下为龙儿输入仙气救命。不多时那龙儿便渐渐苏醒,在睁眼的一瞬间,眼瞳是漆黑一片,犹如一股阴森的气体生长,很快就恢复成黑白分明的眼眸。
“没事罢?”烬渊有些歉意地看着龙儿。
“多谢二位大人相救。”龙儿倚着掞燬站起来,有礼地道谢。
“小渊,你怎会和掞燬起冲突?”素子枯疑惑地走过来问道。
“切磋罢了。”烬渊拍了拍掞燬的肩膀,他挑眉看向素子枯笑眯眯道,“本公子也有百年未与小枯切磋了。”
“打架伤和气。”素子枯摇首微笑道。
“你怎么也到圣寰了。”掞燬打量着那素子枯。
“不都是为了今晚的花灯会,还有后日的法术大会嘛~”烬渊一手勾着素子枯地肩,一个搭着掞燬的背,乐滋滋地说道。
“本司还是对花灯会更感兴趣,那法术大会就作罢了,先行一步。”掞燬落下一句便消失无踪。
“不解风情。”烬渊撇撇嘴。
“杯黎。”殿雪尘望见掞燬离开了便飘过来,神色有些不悦。
“清安?”烬渊温言应道。
“我先回去休息,你玩你的。”殿雪尘冷傲地扫了一眼烬渊。
“等等我。”
“你不是要在这儿fēng_liú一夜吗?”殿雪尘淡淡地言道,不怒自威。
“非也,本公子比较喜欢与清安fēng_liú一夜。”烬渊哈哈大笑,说着便将殿雪尘横抱起来,对素子枯眨了眨眼道,“小枯,本公子也先行一步。”
“好走。”素子枯作揖道。
“走了。”烬渊笑容满面地飘走,徒留满室的幽幽杏花香与一缕流烟。
见烬渊走后,素子枯神色稍有凛冽,他不经意地拨弄了下手中的玉戒,神色悠远而带着些许思量。
他转身,带起一阵紫色的烟雾,然后消失在原本应该光临的小倌楼中。
今夜,有比去这地方更重要的事。
*****
幼冥走于花灯满街,他在晚宴之后便回到景殿,在景殿中睡过了头,一觉醒来也不见素子枯的踪影,便只身来到街上。他向来嗜睡,若是没有别的事,睡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这也常常被师父拿出来或真或假的教育一番。
这灯谜早已被猜尽,只见那些小妖小鬼小魔们不亦乐乎地开始在圣寰街上的各种娱乐之地穿梭。
圣寰街上烟火纷纷,苍穹被映照得不分曦月。
幼冥从拥挤中走出来,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在街上,他每年都看这花灯会,如今也不觉有何新奇,忽然他鼻尖嗅到了一股酸涩甜美的味道,那是他最爱吃的流珠果。
幼冥眼睛亮了起来,他自小便能一口气吃上一大盒,如今闻到这样鲜活的气息自是脚步不停地走上去——他此时的鼻子比犬妖还要灵敏上好几倍,活像一只小狗——穿过大概数尺丈的街道,走过花灯掩映的圣寰,奔过汹涌起伏的浪潮,最终来到城墙下一不起眼的摊位。
那一席灿灿流珠果身旁竟是没有一看管者,幼冥踌躇了些许,终究没忍住伸手拿起一个,冰凉凉的感觉让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便将那果放入口中。
坚硬的感觉措手不及,伴有火辣辣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