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冥道:“融冬。”他说完后忽走上前,望了望四周见暂无他人靠近,便对那摊主道:“你可是鵺?”
那鸟兽摊主一顿,然后朝幼冥露出笑容来——他嘴巴里空落落的没有牙,唯有一道绿光在口深处闪耀,只听闻他阴阴的声音:“小子,你是开玩笑?”
“废话。”幼冥皱眉道:“鵺乃会判定善恶之鬼,被你认为是“善”的会得到保护,如若不幸被判定为“恶”,会将其杀掉。”
鵺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道:“哈哈,小子你可否以前见过我?”
“五百年前我与师父找到过你。”幼冥道,“据你的判断,我与师父皆为善。”
“不错,原来你是那小子。”鵺似是认出了幼冥,鸟眼微眯,锐利地扫视着幼冥:“啧啧,没想到,当年的瘦小子如今长大了。”
言罢他那和面的手一挥,一道绿光便落在幼冥跟前——那便是百鬼斩的标识。
这时,鵺忽然表情大变,脸色扭曲起来,他飞身向素子枯袭去,爪牙尖利地要抓破其心脏。
“子枯!”似是沈毓淙的呼喊,惊惶无措。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幼冥大惊,飞身要阻止,但素子枯更快一步地闪过,手中的金缕扇旋转,灵光将鵺困住。
“你干什么。”幼冥已然用柳叶刃抵在鵺的脖颈,冷声道。
“小子,你刚才也说了,如若不幸被判定为“恶”,会将其杀掉不是么。”鵺阴森地诡笑道,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滚。”幼冥下意识道,声音冷得如同从地狱中呼啸而出:“去你的鬼判定。”
“鵺先生,百鬼夜行乃盛世,见血算作禁忌,怎可以这般。”沈毓淙有些焦急地上前对鵺道。
“毓淙。”炎无烈拉住他的手,示意不要掺和。
素子枯瞟过这一幕,默然不言,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莫非本司是第一个被你判定为‘恶’者?”
忽然鵺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罢了罢了!看你们紧张得这样,自是逗着玩的呢嘿嘿哈哈哈。”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跑回摊铺:“做东西咯,做东西咯,来客人咯.......”
幼冥嘴角抽搐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素子枯握着手中的金缕扇,眯着眼看着那疯癫无常的鵺,眯起意味深长的眼眸。
幼冥快步走到跟前,那剑眉依旧是拧着的,担心道:“没事罢。”
笑着摇首,素子枯将金缕扇合拢,搂过他道:“逗着玩罢了,能有何事。”言罢他抬眼看向那摊铺,笑意加深:“去吃东西罢。”
“怎不见了坎司主?”炎无烈问道。
“他有急事。”烬渊笑了笑答。
一言出,大家看了看潇暮雨便大概知道,识趣地不再多问便围着拼起来的小桌坐下,恰好是围了一个圈,大有其乐融融之氛。
烬渊和炎无烈皆是好酒,而这鬼谷镇中的千年酿也是颇负盛名,故二者都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坛。
“无烈,别喝太多了。”沈毓淙轻皱柳眉柔声道。
“你啊,”炎无烈笑着点了点他鼻子:“我哪次喝多过了?还不是都听你的。”
沈毓淙抿着嘴,粲然一笑而不言。
“无烈可是仙域中公认的千杯不醉,毓淙莫用担心。”素子枯调侃地轻饮下一口千年酿,眯着眼看着沈毓淙,而后悠悠而漫不经心道:“好酒。”
幼冥表情严肃,没有迟疑地也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素子枯微微讶异,而后笑道:“看来小石头酒量不错。”
“小枯你不知道了吧,”烬渊拍了拍幼冥的肩,颇为霸气地言道,“幼冥酒量可好了,能和本公子拼好多个回合。”
“看不出来啊,”炎无烈感慨般地挑眉。
“说来本司好久没与无烈喝酒了。”素子枯举杯相邀。
炎无烈大笑起来,快意轻狂,豪气万丈:“然!”
“本公子难得与族中酒神过招,难得机会怎容错过?”烬渊风姿卓越地将外衫脱下往地上一扔,洒脱不羁地捋起衣袖,一脚踩在椅子上对着幼冥嚷嚷起来道,“幼冥快来啦,今夜分胜负!”
潇暮雨默默地为烬渊捡起地上的外衣,认真地折起来抱在怀里依旧站在烬渊身后,安静乖巧。
幼冥淡淡扫了他一眼:“来就来。”说完仰头就是一杯。
“哟呵,挺行啊!”烬渊指着他大叫起来。
“公子,酒多伤身。”潇暮雨轻声提醒道。
烬渊双眼眯起了将潇暮雨抓到怀里,唇边扬起一抹令人心醉的邪魅笑容,他将一杯酒递到潇暮雨面前:“把这杯喝了。”
“是。”潇暮雨从不会忤逆烬渊的话,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真乖。”烬渊满意地看着潇暮雨笑道。
“花心萝卜。”幼冥突然一句,似有不满地看着烬渊。
“你还是担心一下小枯花不花心罢。”烬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幼冥。
“再喝。”幼冥不满地端起酒似乎与烬渊有仇一般。
烬渊笑意吟吟,拿着酒杯一杯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仰头之际,眼眸布上一层无法对人语的哀伤,他“砰”地放下酒杯,指着那摊主提高声音大吼道:“你!给本公子再上几坛酒!要陈年老酒!”
“是是是。”那摊主连连哈腰,不一会儿就将五六坛陈年烈酒摆到桌上。
烬渊哈哈大笑,豪迈地掀开一坛酒对其他顾客大吼起来:“大家一起!”
“公子别喝了。”潇暮雨担忧地言着,连忙走到烬渊身边要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