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熬了个通宵没睡的梁爽下线后精神更恍惚了,他真的搞不明白心底那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到底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睡眠不足,打击过大,又或者那场雪的气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崩溃似的抓了抓头发,默默的想,不过还好,没将那句“其实除了你,也没啥看得上眼的”脱口而出,否则他现在是不是还有15级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睡觉,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就跟很多人做梦的时候梦见了感触很深的事情,哭得稀里哗啦,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真的是游戏玩太久了,不不,都是游戏设计师的错,没事为什么要把武力值跟长相设定成正比啊,梁爽用被子蒙住头,发出了跟米扇类似的感叹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为凌晨下线的时候,他还听到了一个挺开心的事。
“其实,你很清楚我与你师父的关系。”
长这么像,说不是亲兄弟谁信啊?
“之前,我也曾说过,我有弟子。”
是啊,说是系统硬塞的,就跟苦逼的武当派一样,摊到那么一个掌门。
“我能待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了,你就留下吧,且当互相照顾。”
唉?这是啥意思,不过这主意挺好的,只要不回武当山!
漠寒是这么想的,甚至梦里都在笑,当然他到底在笑啥,有待考证,因为往往人是不记得自己梦见啥的,不过这种高兴,在他睡醒了傍晚上线的时候,很快就荡然无存。
含微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当然这价格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般的平民绝不会跨进这门槛半步,穿过后院的林木,就是三五个小巧的院落,供那些一掷千金的高官显贵使用,漠寒突兀的出现在那里,引起了几个传菜小厮的慌乱惊叫,然后早上那个提着灯笼的老掌柜就过来了,现在他半哈着腰,走路也慢,怎么看怎么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掌柜不动声色的斥责了小厮,然后就好像没见过漠寒一样,笑着问:“华凌道长吗?宁大人等您好久了。”
漠寒荒诞的觉得这种日子再继续下去,就跟搞地下工作接头的没两样了,还有他是不是应该找件道袍,不然大冬天还穿着青布衣服,那不是像高人而是像穷人…
“这边走,道长脚下留意喽!”
低头,九州的京城下了一整日的大雪,厚厚的覆盖着小院的花木,还好小径鹅卵石铺的,就算有冰,也不是太滑,不过出了小径的台阶,就不一样了,几个n小厮很辛苦的铲雪再铺上粗制毛皮的毡毯,来往的可都是贵人,就是失足那么一小下,别说他们,整个含微楼也担待不起。
曲曲折折的刚到一个小院落门口,才看见镂空砌有隔花样的院墙,漠寒便是心中一凛。
四五个裹着厚实披风,神色不善的彪形大汉,看似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目光却锐利如刀,此刻像是剜肉一般的往这边瞥,瞧见是掌柜,目光立刻全部招呼漠寒一个人了,不过显然漠寒这个级数,实在是太不上眼了,于是他们都若无其事的拢着袖子,将披风裹得更紧,神色里也不乏轻蔑的意味。
烧着地龙的屋子里自然是暖和的,先是进外屋,是酒楼里几个弹琴唱曲的女子,个个身段美好,打扮亮眼,不过显然跟谢紫衣的侍女一比就差得太远太远,所以漠寒目不斜视,更别说她们唱的曲子也是方言,他根本听不懂。
当然雅致简洁的摆设,在漠寒看来也是一眼过,半点兴趣都欠奉。
于是这在里间出来的那个稍微透着怪异,头发花白的n眼里,就是不简单了。
其实瞧人,无非是看两点,一个是气质外表,一个是动作细节,前者可能关系出身与志向,后者纯粹就是品格与为人了,这古往今来都没啥差别。漠寒一个15级的小玩家,衣服普普通通,裁剪合宜罢了,放到高门大户,有身份的下人也不过是这么一个打扮,但这寒冬腊月的,他恍如无事,并没有冻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说明并非是一般低等级的小人物,最关键的是,没有对物件歌女,多瞧那么一眼,这倒不是说明为人正派,而是见过世面,非那些看见蝇头小利就蠢蠢欲动的家伙,这个评价就甚是不易了。
“这位就是华凌道长?”
漠寒点头,顺便默默的在心里想,虽然他师父给他起的这个道号听起来怪怪的,不过用起来有一大好处,就是哪怕撞见玩家也不怕,他自己的id一出现,保证会被很多玩家扁,所以他根本不在论坛发帖,其实这是很冤的事,神器他都没捂热,而拜师武当…咳咳。
“宁大人说起道长的时候,杂家还以为是怎么一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果然,还是被鄙视了,15级真的是太苦逼,另外那个宁大人到底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啊,他认识吗?难道就是今天早上下线的时候,梁先生说的那个徒弟?
“天寒地冻的,乔掌柜辛苦。”
那掌柜受宠若惊似的,连连道“林总管这说的什么话,不辛苦,不辛苦”,然后就拿着赏钱眉开眼笑的走了,如果不是漠寒今天凌晨上过线,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楼掌柜,其实临渊派的人都是易容高手加天生影帝吧?而且还对酒楼客栈这一行业有特别爱好?
由于心里吐槽得太过起劲,根本就没去细想掌柜刚才对那个n的称呼。
漠寒转过眼,神态还是如常,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