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少有的冷战了。
没多久,邵华池回家,就看到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都没有标签。
什么东西?
从书房里走出来,傅辰手里拿着几个瓶子,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俊秀,立体的五官深邃俊美,看了邵华池一眼,冷冰冰的,“用用看,纯天然的,这次应该不会过敏了。”
“给、给我的?”你不是吧,傅辰,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傅辰。
面膜、乳霜、爽肤水?那么多!你去抢人家实验室了啊!
“不给你,难道给我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对自己的脸无所谓,你觉得自在就行了。若早点知道你其实很在乎,那以前就会试试做这些东西。”又把一个小巧的瓶子递给自家老婆,是一瓶玫瑰香水。
傅辰递过去后,毫不留恋地转身。
邵华池眨了眨眼,从背后抱住了傅辰,他现在才发现,现在的傅辰已经长成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了,“我的确不喜欢。”
但我不想变老,配不上你。
静静的拥了会,傅辰才拉开邵华池的手,冷漠地嫌弃,“起开,你很热。”
※
生孩子,是个大难题。
已经快三十了,但他们始终没有一个孩子。邵华池当然不愿意生,这么些年他已经看淡了很多事了,但生孩子是例外,这是底线问题,也是原则问题。
在结婚的时候,就与傅辰约定好了,将来他们没有孩子。
这么多年,傅辰在心理学上的成就也原来越高,甚至被高薪聘到了国际重案小组里,成为专案心理专家。
社会地位的提高,也伴随着一些其他的声音,比如他们平日接触的同事、朋友,又比如一些过度的关心,邵华池不知道傅辰怎么想的,虽然傅辰从头到尾都没逼迫过他。
那天傅辰接她下班,两人去了趟超市,准备买接下来几天的菜。
路上碰到了一个和父母走丢了小女孩,大约是傅辰那张脸实在太人畜无害了,小女孩跟着傅辰,那模样格外可爱,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唇,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很惹人喜爱。
傅辰一路都非常耐心地抱着小女孩,语气温柔,安抚了小女孩的情绪,才带着她去找她的父母。
之后那个冒失的母亲,找到了女儿自然千恩万谢,却被傅辰劈头盖脸地骂了顿。
傅辰几乎不会教训任何人,平时连重话都不会说,可能是学心理的关系,他一直很能掌控自己的情绪。
但这一次,他却对这个把孩子弄丢的母亲,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教育,直到孩子的母亲发誓绝对不会把孩子弄丢为止。
邵华池这才发现,傅辰其实很爱孩子。
只是这个男人,从来不说。
他从来不会让自己为难。
这是一种名叫傅辰式的体贴。
这天,两人吃完晚饭,傅辰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妻子坐在沙发上沉思。
傅辰给邵华池泡了杯大麦茶,去去饭后油腥。
自己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并排坐在沙发上。
“傅辰,你想要孩子吗?”邵华池忽然问,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不想。”傅辰淡定拒绝。
“但我想。”
“嗯。”他看着书,连眼皮都没抬。
“嗯什么嗯,我说我要孩子,我们要一个吧,你看我年纪也大了。”
“麻烦,不需要。”
“……”那老子要行了吧!老子求你要好吧!
求你他妈的给老子一个孩子行吧!
傅辰发现气氛不对,抬头就看到面目狰狞的妻子。
……
九个月后,一个孩子哇哇落地。
看傅辰手忙脚乱地抱着孩子,邵华池抑郁又痛苦的心情稍微有些缓解了。
“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嗯,叫傅邵。”我+你=我们。
“傅少?”你考虑过以后喊这名字的人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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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
邵华池毫无预兆地发了好几日的高烧,一种新类型的疾病,高热不退,医治无效,在傅辰的陪伴下,缓缓闭上了眼,结束了她年轻的人生。
葬礼那天,是阴天,厚重的乌云笼罩在上空,冷风刮来,沉淀着人们的心情。这天,邵华池曾经的同事与朋友都来了,包括曾经在疗养院认识的米雪。
她看到那个站在墓碑前,犹如一座冰冷雕像的男人,眼睛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