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登.科里大秘书长来找我,所以我就和他借一步说话了。你不是都知道吗?”卓扬愣了下,这才了然他刚刚为何会有那般急色的反应,一下子就是笑了。
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也许没有一句真话,但在穆迪斯面前却是坦诚以对,没有半句虚言的。
感情是件很私人,很私密的事儿,他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心,暴露自己的软肋,但他一直相信他以真心待人,作为他最亲近的人穆迪斯不会不知道,看不到……
若穆迪斯真的感觉不到的话,那么他也不再是值得他去爱的人了。
像这种政要,名流聚集的高级宴会安保措施都是十分缜密的,这次的宴会又是他和穆迪斯举办的,穆迪斯是在整个宴会厅覆盖了他的机甲路西法精神网,卓扬只是带了格登去个僻静处说话,却是并没有避开路西法精神网的覆盖处,去到盲点。
宴客中心发生了什么,路西法精神网皆是记录了的,而也必然是逃不开穆迪斯的眼睛的……
他坦坦荡荡,不存在半点虚心。
穆迪斯不喜欢误会,也一直认定了夫夫间就算有什么疙瘩,也不该相互隐瞒,相互猜忌,应当直接说出来才好,他直白问出了口,见卓扬也是坦诚的,瞬间便是长抒了一口气。
穆迪斯对着卓扬的笑眼,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格登大秘书长长得很好看,有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在军校的时候就有不少向导和姑娘喜欢他。就连我小皇叔,也是明知格登大秘书长对他的追求只是利用和借他上位……也还是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只能逼迫自己保持着最后仅剩的一点儿清醒不和他结婚而已。”
当年的贵族圈,不少人皆是评价科里家的私生子若非有着这么一张过于英俊的脸,只怕上位也不会上得如此轻易了。
毕竟,没有这么一张脸他搏动不了长帝卿的芳心。
穆迪斯曾经一度很不解,小皇叔为何明知格登.科里只是在利用他,对他没有半点真心,一直是在借着他的势力上位,还会心甘情愿的帮他,任他利用。
但在认识了卓扬以后,他却是有些懂了。
有时候,感情便是明知那个人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的人也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受到对方吸引,喜欢对方的……
“那关我什么事呢?我这个人有点脸盲症的,除了你,我谁也分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吗?我还真不觉得他有什么好看的。”卓扬仔细听完了他的话,却是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如是说道。
穆迪斯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
卓扬促狭一笑,却问:“殿下,你这是在吃醋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为了我的意见再也不跟格登.科里联络吗?”穆迪斯捉住他的手,如是问道。
卓扬想也不想道:“当然会啊,如果你不想我再跟他联络,我自然就不会跟他再有联络了。”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是比穆迪斯更重要,穆迪斯有什么意愿,他永远也不会跟他扭着来。
至于,格登.科里这个人,他既然不能用之,便只能除之,绝不养虎为患,就算格登.科里背后站着长帝卿也亦如是,长帝卿在政治上本就是早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这也是格登.科里一直蠢蠢欲动跟他合作,小动作不断地缘由。
就算顾忌长帝卿不好杀了他,卓扬也有能耐让他退出政坛,滚到长帝卿家里去一辈子当长帝卿的男宠。
在卓扬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穆迪斯这才释然一笑。
卓扬看着他,却问:“你希望我不跟他联络了吗?”
如果,穆迪斯说是的话,他就该做下一手的准备,另觅他人来当他的刀子了。
虽然,格登.科里好用,还可能因为他们过去的合作关系,自以为掌握了自己很多秘密跟自己是利益共同体了,而对自己格外忠心,也好拿捏,但在卓扬心中却是决计及不上穆迪斯一句话的……
“我跟你说笑的。”穆迪斯在他洁白如玉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摇了摇头,如是说道。
他并没有任何阻挠卓扬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的意思……
卓扬眉心微微蹙起,仔细想了下,还是如是跟穆迪斯解释说:“格登.科里这个人虽然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若能拿捏在手里的话,提防谨慎着却还是可以用的……君子清如水,小人滑如油,二者缺一不可,君王之侧不可能全是君子,若自己心智坚定,初心不改,两者调和使用才是最好。”
“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隐私的腌赃事,是君子不屑为之,心急叵测的小人才有法子去解决的。”他说。
他了解穆迪斯的性情,也知道他不喜欢这种耍弄心机的权谋之术,但他们的共同目标是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
在将这个国家变成太平盛世之前,他们要做的是铲除这个国家的腐朽和溃烂。
如同,格登.科里这样的人多不胜数,不可能全部将他们改变铲除,只能自己明确一个正确的方向加以利用,驱使……
穆迪斯倒也不曾如他所想,想了想,只叮嘱他说:“格登.科里这人心机叵测,你若想拿捏他,自己多加小心……若是控制不住,便除了吧。”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想让这个国家变得平等,人民生活富足,渐渐消除贵族不假。
但他不是个傻子,不可能指望从政的人,天下的人全都变成品格高洁的君子……那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