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统一言出口,便是急忙低头行了一礼。“肖统见过卫小姐,一别多年小姐安好?”
“总算肖家还有识得我之人,十五年,肖统你也见老了,我且问你,肖,他没有在恒之面前说起过我?”卫兰芝见了肖统眼中一亮,但一瞬便即隐去,将袖口落下,此时出言相问言中也颇有唏嘘之意。
“这……”肖统闻言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罢了罢了,总有一****亲口问他便是,既然你在便说说看我给恒之见面之礼是否妥当?”见肖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卫兰芝意兴索然的喂喂一叹,随即问道。
见对方不再相问,肖统也松了口气,看了看侍女手中所捧的那块玉佩便对肖毅言道:“公子,卫小姐乃主家故交,既有所赠公子便受了吧。”
“那肖毅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卫姨相赠。”肖毅一旁观瞧卫兰芝与统叔的神色话语,现在心中几乎可以肯定面前的美妇定是与父亲有着说不出的干连,待她走后得好好问问统叔才是,当下便接过玉珏施礼谢道。
“这样才对,以后和卫姨不必如此客气,若是记得不差恒之过了今岁就要满十六了,此番前来洛阳莫非是为孝廉之事?”见肖毅收下玉珏珍重收起卫兰芝颔首展颜一笑,待得肖毅落座之后才柔声问道。
“厄,此次是周异叔父病重毅受爹爹之命快马而来,至于那举孝廉……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为国家抗击外侮,爹爹有意让毅前往边军。”肖毅闻言微微一愣,我倒是想举孝廉了,就是那三害之名加上老爹的风骨,这边看了一眼统叔,见他微微颔首方才慷慨言道。
“原来如此,难怪……”卫兰芝闻言总算是为肖元没有告诉肖毅自己是谁找到了一个借口,面上便见喜色更浓,一句话说了一半方觉不妥急忙改口道:“恒之还习武事?肖家世代文臣你父亲又是当今大儒看恒之谈吐举止亦是家学渊源,何故要去边军?”此时心中有了理由,再提起肖元那点怨气便是消失不见,只是对肖毅前往边军颇为不解,那可是危险所在。
“这,小侄年少顽劣,因故这名声……是以爹爹才与丁刺史商议如此。”听闻此问肖毅也是有些脸红,但那三害之首的名头他可说不出来,此时卫兰芝的语气是越发的亲近关切,肖毅很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
“呵呵,这又如何,年少之时放旷顽劣一些岂能为过?我看那陈留曹孟德往年之言行不也如此?可一举孝廉便有五色之威,如今官至骑都尉,与那袁家袁本初一般为俊彦之才,月旦亦有所评。嗯,说来也是,以你父亲的迂,咳,风骨为此事倒也不怪。”卫兰芝闻言莞尔随即却是正色道,原本还想调侃一下肖元但肖毅在此便是不宜,临时换了词句。
“曹孟德袁本初皆一时俊杰,非毅可以同列,那边军虽然苦寒,可亦有砺志之用,父亲也是用心良苦。”肖毅心道这卫小姐还当真颇有见识,这番话寻常女子可是说不出来的,袁绍曹操此时的确有着极大名声,肖毅出言之时亦是心中暗道自己亦要迎头赶上才是。
“如何又不能同列?恒之知道扬人抑己很是不错,所谓百善孝为先能体念父母之德亦君子所为,怎就举不得孝廉?算了,此事也容不得他人越厨代庖,只是匈奴乌桓凶残,恒之定要记得善保己身。”卫兰芝说完心中却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若有此人在肖毅左右当可保无恙。
“卫姨之言肖毅铭记于心。”肖毅恭声言道,不管这卫兰芝与父亲如何关联,那关切之意都是颇为真诚,也该以长辈敬之。
“乖,好了,不说这些了,恒之你今年十五,可曾订婚?”见肖毅如此卫兰芝也是心中欢喜,夸奖一句便转变了话题。
“此事父母还未安排,肖毅功业未成也不做此想。”卫兰芝说完便开始很认真的打量起肖毅来,这却让肖公子不太自在,那公事不说了难不成还想为自己保媒?不行,咱绝不能盲婚哑嫁,便是断然答道。
“就知道你要说这句,既然读得圣贤书可知修身齐家治国之语,这齐家也是极重了,不过此事你却做不得主……”卫兰芝说道此处却是面露思索之状。
“卫姨说的是,当要听父母之名。”肖毅急忙点了点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不过卫兰芝说的也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年代就是天经地义,真由不得他,好在眼下祖母母亲只是让自己纳妾。
思索片刻之后卫兰芝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决定,再度出言便是问起肖毅家中日常了,一番相谈到得午饭之时她便告辞而去,临走还不忘叮嘱肖毅在这洛阳城中倘若遇到什么麻烦都能去卫家寻之。肖毅一一答应也是亲自将其一行送到门外,一旦不谈父亲,卫兰芝言语之间便极有风度,一个女子有此见识在此时很不寻常了。
送客回来,肖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对肖统问起那卫兰芝的来历,却原来此女果然便是这一代卫家商事的主事之人,其眼光阅历杀伐决断之处非等闲男子可比。十余年来将卫家整治的极为兴旺,与洛阳官场联系亦是千丝万缕,以她的身家送给肖毅的那块玉珏虽然贵重但也算不得什么。而今年已过四旬的卫兰芝却依旧是小姑独处,多少男子被其拒之门外,其中也不乏官宦之后名流士子!
不过问起这些肖统是滔滔不绝说的极为详细,可肖毅只要一提到她与父亲肖大管家就立刻变成了锯嘴葫芦三缄其口了,公子若是逼的急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