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天色刚刚放光,西园军中操场之上肖毅麾下士卒练得已然是大汗淋漓,稍作歇息之时恒之便让庖厨营将早饭送了上来,羊肉汤配馍。士卒们一个个吃的是津津有味,看着远处的将军和他们一样用着早餐人人眼中都有敬佩之色,昨天他们算是见到了定边军训练的大量与繁复,有很多方式比如说攀爬绳墙那是前所未有,但亦无一人喊累!辛苦是辛苦,可有将军以身作则谁还会叫苦?这还是他们头回见到主官亲为此事。
以往提起定边肖郎,多半都是说起他的武勇统军及样貌风采,但经此一日士卒们方知原来将军对军中训练亦是如此拿手,无论体力还是技巧都表现的近乎完美,很多士卒以前觉得自己的战术动作已然没有什么缺点,但在见了肖毅演示之后就会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也不那么完美。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肖毅练兵一向都是以身作则,从底层做起的经历加上这几年南征北战的过往,还有便是与一众麾下的精研,恒之已然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且能结合汉末之时人体质的训练方法。既要有大运动量作为基础也要顾及士卒的健康,伙食是必不可少的要素,在西园士卒将羊肉汤喝的碗都不用洗之时,雁门郡的定边军士卒已然开始喝上羊奶了,通过饮食调整士兵素质也是科技强军的要素。
早餐之后是一炷香的休息时间,士卒们可以自由走动来帮助消化,而在这个时候冠军侯就会成为所有士卒的焦点,他渊博的知识,大方的谈吐以及不失幽默的话语都会在操场上时不时引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将军,听说那些乌桓人和匈奴人小时候就骑马射箭,那马术和箭法都很厉害,还能在马上睡觉是吗?”笑是最具感染力的,肖毅借此很快就拉近了与士卒之间的距离,时间一长士兵们胆子大了起开也敢问话了。
“嗯,说的是,他们自幼生活在马背上,骑术射术都不简单,马上睡觉?你听谁说的,倒不是不可能,但我军肯定不会这么做,那多伤战马啊。”肖毅颔首笑道,和一众士卒笑谈他也会用上最为简洁的话语。
“哦,那他们还打不过将军,定边军的骑术肯定比他们还厉害。”
“呵呵,定边军兄弟们当然厉害,无论骑术射术都不比异族差,但那是日夜苦练得来的,知道肖某那些儿郎天天都与马儿同睡吗?告诉你们要是只剩下一个馍他们肯定给战马留大份,到了战场上那就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刚才那个兄弟,有躺在自己同袍身上睡觉的嘛?”
“哈哈哈哈……”闻听肖毅之言士卒们当即就是一阵哄笑,那刚才问出问题的士卒亦是红着脸笑出声来。
“将军……”笑声渐止之后又有一名什长出言相问,但似乎有些犹豫。
“说,不用吞吞吐吐的,现在不是操练之时。”肖毅见状一笑道。
“将军,我听青州的兄弟们说起,将军在运城曾经拆了当地一霸的青楼,还,还被卢中郎关进了禁营……”什长闻言这才说道,这件事当时在军中可是轰动一时,后来也每每在军中被士卒们当成趣谈提起。
“有这么回事,那是肖某三个兄弟去青楼,却被人收了十倍的价钱,他们理论这家青楼居然派出打手,肖某麾下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若不是为了遵守军规那些家伙还够他们打的?我定边军从不欺负人,可也从不让人欺负,肖某见了岂能坐视,敢打人的一律断指,青楼狗眼看人低拆了还是轻的,兄弟们你们说该不该打,该不该拆?”肖毅亦不加以隐瞒。
“该,该!”肖毅出言抑扬顿挫感情十足,说到一半之时士兵们已经被激起了同仇敌忾之意,最后听将军发问那是齐声轰然应是。
“将军,那你也受委屈了啊,卢中郎也太……”更有甚者还在为肖毅打抱不平,一天训练下来恒之的表现已经开始赢得士卒们真心的尊敬,再听说此时更是欣然,谁不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强硬护短的上司。
“这话不对,此乃两码事,不管如何违背军规就要接受惩罚,卢中郎做的对,肖某也不能例外。”肖毅一摆手一脸正色的说道。
士卒们听了想想前日将军处理那些打斗士卒不由皆是连连点头,军法如山,连将军自己都是如此还有何人可以例外?不过将军宁愿入禁营也要为手下出气当真令人感动,也有士卒感叹道:“将军待兄弟们真好。”
“那是应该的,他们遵守军纪,训练刻苦,战功赫赫,肖某麾下绝不能受人欺负,不要说你还在军中,便是不在也是如此。不过要说好兄弟们待我才是真好,上回入禁营要给全军打扫便溺,你们猜怎么着?我硬是晃着两个膀子逛了三个地方没啥事干,兄弟们听说一早就给我干完了,倒是便宜了那些禁营之中违反军规之人。”
“哈哈哈……”先听肖毅说起同袍之事一众士卒具是慨然,将军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更是念着兄弟们的好,而对将军所言众人更是深信不疑,恒之为了阵亡士卒杜二宝打断其家乡富户双腿之事亦是人尽皆知,这件事军中提起没有不赞叹的,肖将军有情有义!到了最后肖毅的神情语气也很是有趣,弄得士卒们再度笑出声来,方才的疲劳早已消失不见。
“一炷香到。”这边笑声未落那里朱宝的喊声已然传了过了,早餐以及休息调整的时间结束了,此次西园练兵十三队士卒也成了教导队。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