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勉强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问这么许多?”说着脑袋往旁边一歪,又昏睡过去。
陆长歌这一下慌了神,一面将她抱在怀里,一面差人去喊古圣手来医治。
一会儿,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一个老头儿请了过来。那老头佝偻着腰背走上前来,只一瞧楚云的一张小脸又看了看她背心上的刀口,不由得摇头道:“我道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么。回到府上好生的躺上几天,吃上几天的排骨就没有不好的了。”当下只吵着要去给那“黑风疾”看病了。
陆长歌看着楚云一张惨淡的小脸,不禁急道:“拜托啊古大夫,这人命关天,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古圣手把右边嘴唇的一撇胡儿翘将起来,说道:“呵,实话告诉你吧,陆哥儿。要不是看着你小子平日里对老头儿还算孝敬,这小丫头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太爷来时怎么吩咐你的?救马,不是救人!我只听太爷的吩咐,只要马没事儿,这些人是死是活都关我屁事啊!”说着他把两袖一甩,又要去找那大马儿。
“王八蛋呢!”不等众人说话,陆长歌先恼怒起来,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那老儿的脖颈,顺手一提就给丢进车子里面去。
陆长歌还不肯饶他,抱着楚云一头钻进那骡车之中,瞪着一对眼珠子冲那古圣手咋呼道:“我告诉你了,你这老儿今日要是治不好妙音姑娘的病,不要说太夫人,我陆长歌也饶不过你的!”
那古圣手看着陆长歌气势汹汹的样子宛如一头小老虎一般,不禁使劲咽下一口唾沫,也不敢吹胡子了,赶紧挨到了楚云身边与她瞧病。
这古圣手拿手搭在楚云的手腕上细细诊了一回,沉吟半晌说道:“陆哥儿啊,我看妙音姑娘背上这伤口是利器所致,斩在肩上并没有伤及筋络内脏,休养几日倒也是无碍的。”
陆长歌看着楚云说道:“那么,她这会子如何会昏睡不醒呢?”
古圣手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这症乃是急痛迷心。古人曾云:‘痰迷有别。有气血亏柔,饮食不能熔化痰迷者,有怒恼中痰裹而迷者,有急痛壅塞者……'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诸痰迷似轻……”
陈布躺在那里此刻被他们两人吵醒了,脑袋又痛个不停,听得这老儿鼓着猴腮絮叨个没完没了,那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哎呀呀,你只说怕不怕,谁还同你背药书呢。”
古圣手赶紧说道:“不妨,不妨……”
陆长歌看着楚云还是将信将疑道:“这……果真不妨事么?”
“哎呀呀,你这后生真是好不啰嗦!”陈布在一旁疼得只摇头说道,“我都知道这是什么病症了,这小丫头片子只因着背上一剑砍得狠了,痰涌上来,迷了心窍。如今只消一个人来打她一个嘴巴,她吃这一吓,把痰吐了出来,自然就醒转过来了。”说着只把那古圣手一把抢了过来,五根手指犹如五只铁钳一般,拿捏得古圣手老泪横流,忙不迭地与他瞧病。
陆长歌看着小丫头胜雪赛霜的一张脸蛋,不由得吞吞吐吐的道:“果真如此么?陈哥儿,这人命关天,你……你可不要耍我呢……毕竟打这女流之辈岂是男子所为?”
“啊呸!瞧你那一点的出息么!”陈布骂他道,“不曾听过‘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的道理么?妇人之仁那不是仁义之道是害人之道!你要是舍不得了,我倒是不吝惜这一巴掌,给你来一个痛快的。”
“那就不必了……”陆长歌低头看着楚云好半晌,终于凶神似的举起胳臂,说道:“叫你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死活,到处乱跑!”一个嘴巴打将去。
陈布和古圣手见这模样,忍不住的笑。不想陆长歌虽然大着胆子打了一下,心里到底还是怕的,那手早颤起来,不敢打到第二下。楚云因这一个嘴巴,心中猛然一惊,一口脏血“哇呀”一声全吐在陆长歌怀里去了。古圣手与陆长歌一齐上前,替她捶背心,舞了半日,渐渐喘息过来,一双眼睛明亮如镜,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陆长歌这才长舒一口气来,一下子瘫坐在那里,高兴之余也不管王知古和西疆宝马的事情了,催着车儿往大兴府而去。
楚云与陆长歌相对而坐,看着他怀里给自己吐得一塌糊涂,脸上一红笑得分外娇羞:“也真是委屈你了,日后我再还你这份人情吧。”
陆长歌听得楚云谢他,全然不顾陈布在一旁了,只与她逗笑道:“该不又是教我打什么拳吧?我可没有那点悟性,你教了也白教,做不得数的。”
楚云咯咯一笑,嗔怪他道:“就知道你改不了这一身的酸腐气!是不是又让哪一个小混混欺负了,要我替你出气?”
陆长歌连连摆手道:“却是不敢了。自从你上次把那个史三彪子打成了猪头,害我险些吃了官司不说,如今人人见了我都要躲着走。”
楚云颤巍巍的翘起一根葱指点着他的鼻尖笑骂道:“你这人好没良心!人家帮你出口恶气,你却要恩将仇报,反倒责怪起我来了……啰啰嗦嗦的这么许久到底要我做什么?”
那陆长歌又犹犹豫豫了许久才痴痴地说道:“八里街新搬来一家面馆,做得一手好面……”
楚云不等他把话讲完便是一阵粉拳尽往他身上砸来,说道:“休想!我那丁点的月钱还不够平日里买脂粉的呢!姐妹几个也只能凑着使。你如今却还要从我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