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闻声赶来,眼见着白旒苏手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吓坏了。
匆匆忙忙的各自就位,替白旒苏包扎的,打扫房间的,
找大夫抓药的,熬定心茶的,乱成一片。
白旒苏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游离。‘小狗,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我没有允许之前,谁准你离开了?你怎么敢一声不响的,
跑离我身边?不过是只狗,不过是只狗,不过,是只狗……’
……
同一片青空下,痛得昏死过去的小人儿刘苏,
被绑了手脚装进麻袋,被人一路驱车送出了城。
同一片青空下,找得焦头烂额的少年白旒苏,
在下人慌乱的照料下,心神不宁的发着狠。
同一片青空下,硬生生的被分开的两个人,等待他们的,
又会是何种未来?这一切的一切,又是出自什么人的什么目的
同一片青空下,分开之后的两个人,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那日子,又是过了多久之后?一切的一切,只随着时穿的流转
,开始运做。当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了转动,
那等待着两个人的明天,也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ps:接下来的几章内容,会稍微虐心。】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人儿刘苏的身边,
围着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见刘苏醒了,
不禁安心的相视一笑。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小人儿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了身子,盯着那两个人,
紧张的像是只蓄势待发的小兽。
年过六旬的夫妇二人,温暖的朝着小人儿笑:“别怕哟,
我们是你的爹娘。”
刘苏一听,心里不禁一沉。果然,那个头上别着海棠的女人,
把自己卖了?再捂着疼痛不已的头,用力的想:不对,
那女人不是把我卖了,是把我从山顶抛了下去。
看着这对老迈的夫妇,不像是什么大恶之人;于是跪在床上,
朝着那两个人:“我求求你们行行好,送我回家吧!
你们花了多少钱,旒苏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补偿给你们。
求求你们,送我回家。”说着,小人儿的眼泪簌簌而下。
没错,那是他在不久之前才找到的‘家’。何处是家?
有白旒苏的地方,就是他刘苏的家。有那个少年在,
自己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就算被他欺负,被他戏弄,
被他嘲讽,被他威胁,只因为是他,自己便不会觉得耻辱。
因为那个人,没有一次真的对自己不利,
虽然从最开始就标榜着:自己是他复仇的一枚棋子。
但是从他的身上,自己连一次也没有感觉出杀气,一次也没有
“求求你们,让我回家。”刘苏哭的泣不成声,随之而来的,
对白旒苏的想念,也越发的难以自控。
那老夫妇面露难色:“不是我们狠心,
这里离京城起码要半个月的路程,我夫妇年纪老迈,
负担不起啊。”
刘苏一听,彻底傻了。既然这两个人这样说,那就一定没错;
结果,距离他们打昏了自己运出城外,已经过了这么久?
为什么对于这些天的事,毫无印象呢?
四下环顾,刚能勉强遮风避雨的茅草屋,简陋的家俱衣衫,
看来,这是远离城镇的郊区。振奋精神,小人儿主意打定:
努力攒钱,等时机成熟了就去找白旒苏。
由此,穷乡僻壤的生活,开始了。
……
刘苏在孤独馆长到了五岁,因此如何与老年人相处,
如何过苦日子,他都能承受得住。
他用了自己之前在孤独馆的名字----小白。
而每当被这样唤的时候,便又会想到白旒苏,像是一种纪念。
每天早上随着‘爹’‘娘’去地里做农活儿,小人儿年纪小小,
能做的有限,但却是极尽认真。村里的男人多半出去务工了,
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种的粮食只够自己吃的,
根本谈不上拿去卖钱。
于是刘苏跟着隔壁家的张嫂学会了编草鞋,稚嫩的小手,
不过两天就弄的满是伤痕;夜里点不起灯,
他就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借着月亮稀微的光,
手指在草绳之间飞舞。
偶尔还会听到远山上的狼叫,让人毛骨悚然;
同时也会让小人儿想到,曾经有个少年,他有一处不为人知的
,用来处理尸体的地界儿,那里,豢养着许多只食人骨肉的狼
。那少年,名叫白旒苏。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找到我呢?要到什么时候?’
小人儿对着皎洁的明月,常常这样的发问,而每每一想到:
他可能顺势就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生,都不会找寻到这里。
----这样的时候,就会自眼底,无声的落下泪滴。
刘苏最喜欢每天晚上睡下的时候,因为,在梦里会出现白旒苏
。那些未对他说出口的思念,未对他问出口的疑惑,
未向他索取的温存,一一的,都会在梦中实现。
而最苦的,莫过于午夜梦回,睁开眼,枕头湿了一大片。‘
白旒苏,你,会找我吧?你,会找到我吧?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那么你呢?此刻又在哪儿,和谁,做着什么事情?’
……
夜凉如水。
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