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应。不管怎么喊,无言的男子也不理,沉默地把衣服穿上了。
“仙介、喂、你要去哪儿…”
春巳也赶紧把衣服扯过来。但是,正在摇摇晃晃地穿裤子时,男子冲出了门。
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春巳耳边听到的只有关门的哐啷一声巨响,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回来。
真部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要是几小时倒还好,一晚上没回来就有些担心了,但是居然过了三天都还没回来,春巳有些焦躁了。也没和自己联络。什么都没有。当然,自从两人住一起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还要别人别随便在外过夜,自己呢”
泄愤般地在真部的床上摆成大字躺着,自言自语道。桌子上是在便利店买的晚餐便当空盒,开着的电视中连接不断地播放着各种话题,不过春巳看的是天花板。
恐怕今晚也不会回来吧。
拿起身边的手机看了看,才不到八点。
想是不是打个电话比较好,结果打开手机却又不想打。最开始是比较乐观,想会不会很快就回来了呢,现在则是无聊的倔强。
肯定要不在学校里面过夜,要不就住朋友那儿了。也有可能是父母家。
虽然两人的生活过得甚是贫寒,不过真部家里面其实挺有钱。他家不像是那种普通人家住的房子,很大,恐怕有两三个客室都不足为奇。房子的设计虽然没什么很特别的,不过有这么大,在住宅区自然就很显眼了。
有如此厚实的家底可以啃,家庭关系也不差,但真部却表明,“能自食其力时就自立”。要不是父母阻止,他本来打算初中毕业就离开家门的,完全跟动物的思考方式没什么区别。又不是鸟,羽翼丰满了就得离巢。春巳他们就算对学习没兴趣也觉得高中还是得上的,真部的话,要没兴趣恐怕高中大学都不会去。上大学当然是带奖学金的。
于是终于逃出了父母的地盘新建了自己的领地,就是这个破公寓。
“那家伙,可能还是不会回来…”
春巳刚喃喃道便吓了一跳。紧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一跃而起。慌忙确认了一下显示屏,下个瞬间便无力了。比起不是真部打来的,确信是真部的自己更让自己感觉沮丧。
也不能无视,接起了电话。是同为模特儿的朋友打来的。问“我们在一起喝酒,要不要过来?”,春巳几乎是当即拒绝了,但挂断电话又觉得也许还是去了好。
在家只能一直盯着天花板。
“…妈的”
也不想再躺下了。
春巳乱发脾气地踢开了脚边的东西。堆在床旁边的是真部的书。
不回来你心爱的书可惨了,他妈的活该。
尽管想法十足孩子气,不过罪恶感马上又涌上来了,春巳又开始整理起倒掉的书堆。书堆一直倒到了桌子下面。冲力还波及到那下面的包,里面的东西也撞了出来。
这么说来,什么都没拿大学那边不会遇到麻烦吗。
“…什么啊这是”
把小背包从桌底拉出来,一个黑色小盒子掉了出来。没有光泽的盒子上有银色的印字。再看看,还有个似乎是装盒子的小购物袋,店名是平日春巳经常去的店。换句话说,就是同真部无缘的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春巳打开了盒子。
银质的戒指,虽然简单却相当有存在感。是前些时春巳当时第一眼便看上的杂志上的戒指。自己一直在真部面前嚷着想要想要的那枚戒指。
为什么的疑问浮上脑海的同时,春巳明白了是给自己的。真部之前也说过,说有东西给自己,就在那次在外面过夜次日回家的那天——
自己彻夜未归。真部离家出走的理由沉重地压上心头。
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
没办法啊,做都做了。而且又没发生实质关系。是个男人就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别这么小气。
心里虽然这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开脱,在黑色小盒子前却意气消沉。之前针尖大小的悔意急速地扩大了。
平时老让别人别乱花钱,干吗自己还买这个啊。是觉得我会高兴?是表面阴沉实际上一直想着和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