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有些焦急,他来回走了好几圈:"梅林,我知道你是属于旧教的,而我也愿意相信旧教的神是存在的.但是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基督教是排他的,它不承认其它的神存在,它只信奉唯一的那个主."
梅林笑了笑:"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必须这么做.这片大陆现在居住着如此多的民族,如此多的国家年年战乱纷争.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扎下深根,没有人能把另一些人赶出这片土地,他们不是战士,都是平民.只有共同的信仰才有可能带来永久的和平.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不用怀疑自己!"
亚瑟安静地看了这样的梅林很久,然后开口道:"你知道,我不想禁止那些纪念你的仪式,不想禁封那些有关你传说的地方.你和你的旧教,要怎么办呢"
"我还活着!"梅林笑得很开心:"不需要被人祭典,至于旧教....."他沉默了一会儿,"自然的能量和永恒的存在,也不需要被祭奠,新教就算焚毁一切,也消灭不了存在本身!"
于是洛森布里亚的霸主爱德温,命他的祭司长砸毁祭坛,基督教自己的史书中说,伟大的爱德温王听了祭司长的一段话,"这个世上的人生(与我们不可确知的不间断的时间相比)就象一只麻雀飞进屋里又很快地飞了出去一样:冬天,当您和您的首领,仆人们在吃饭的时候。它从一个窗口飞进来,接着又从另一个窗口飞出去;客厅中间的火炉把屋子烤得一片暖和,可是外面却到处是雨雪交加的冬天。一旦它飞进屋里,就感觉不出冬天的风暴雨雪的凛冽;可是经过一阵短暂的宜人气候之后,它又会从你们眼前消失——它从冬天里来。又回到冬天里去。我们的人生稍纵即逝,对那些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当然一概不知!因此,我觉得,如果这种新的学问能告诉我们一些更有把握的事,那么它就值得我们信奉!"
听完这段话,爱德温陛下番然醒悟,从此举国皈依了伟大的主.
而事实是,那天夜里,亚瑟回到自己的卧房后,见到了另一个神--阿法隆的薇薇安.她为他带来了龙息之剑,上面还加持了阿法隆的自然永恒之力."
你不是中了沉眠之咒被自己封禁起来了吗"亚瑟极度惊讶.
"是的,"薇薇安闪着七色的光彩漂浮在黑暗的空气中."艾莫瑞斯以为他的亚瑟可以活下去之后,就不再顾忌,当夜就前往阿法隆解除了我的禁咒!"薇薇安说:"但是他没有见到我,我也不再想见他."薇薇安脸色阴郁:"如果他认为你一直没有醒来,就永远不会来拯救我吧!"
亚瑟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时代
在伦敦,两位伟大的霸主间,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最后双方竟然拔剑相向.埃赛克斯王和盎格利尔王,为了这场不仑的婚姻几乎决斗.
温文而雅的赛伯特被触及信仰的底线.他发誓如果里德瓦尔隆不皈然悔悟,真心惭悔,埃赛克斯不惜与盎格利尔兵戎相见."里德瓦尔,你怎么敢这么做,你被叛伯父,他生前是如此的爱你,你背叛伟大的主,驱逐主的使者,你就不怕最后的审判吗!"
"我从来没有信奉过你那个主,何来被叛!"里德瓦尔隆的黑眼睛和他的堂兄如此相似:"你的主教已经把他们的手,伸到我的家庭里来了,这样无所不在的神恕我不能接受!至于我那伟大的父亲,相信他从来爱的都是您,我的堂兄."
赛伯特涨红了眼睛先出了手,里德瓦尔隆从没见过堂兄如此失态,他们俩好象身份对调了一般.赛伯特双手挥舞着剑,不停地疯狂进攻,而里德瓦尔隆只是一味抵挡.最终在走廊拐弯处,赛伯特撞倒了盆栽架子,手中的剑被挑飞,里德瓦尔隆冷静的用剑尖指着准备从地下爬起来的堂兄的胸口,久久,才不屑一顾地收剑回身而走.赛伯特颓然坐倒在地上,看着里德瓦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转角.
赛伯特病了,他无力阻止这场不仑的婚姻,他觉得一夜间自己真的老了.特别是看到三个儿子轮流到塌前看望自己,他们个个都英武神气.就象早晨的阳光.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吧,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他很想去看看索菲娅,那个一次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脱的勇敢的公主,他还如些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那姑娘骑在神骏的马上,千里迢迢,众星捧月,前来嫁给一个老头,前来了结自己美好的青春.他记得自己吻她的手时,从她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悲伤和自怜,有的只是勇气和希望.她是如此的青春与美貌,有如自己尚未停止幻想的少年时的美梦.当德西的队伍离开时,他记得她和许多的人一起送行,那身影却孤单到令人落泪.
赛伯特离世前,索菲娅收到了一封信,埃赛克斯国王没有用平时的印信,而是用了自己以前登上王位之前,骑士的私人印章,小小的一枚,用红蜡封上."亲爱的索菲娅,你忠诚的赛伯特预感到自己来日无多.他为自己的怯懦和无能深感羞愧,无颜来见他的女士最后一面.他在生前常常侍奉在主的神翕前,期待天国永恒的幸福,而非人世短暂的欢乐.并也以此要求和教导他的臣民.但是在他短暂而无奈的人生的最后时刻,他怀藏着罪人之心等待审判日的到来.因为他始终都在内心深处怀疑,是否,真有那个唯一的存在,是否真有永恒的天堂在等待.当麻雀从寒冷的冬夜从窗外飞进来又飞出去时,它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