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总在四季如春的天庭生活的“神仙”来说,人间的冬天令人难以忍受,寒冷的风呼呼地钻进衣服的各个缝隙里,冻的人直打哆嗦,任人如何跺脚都驱除不了寒意,且南方还比不了北方,起码北方有供暖设备,而南方的内外温差根本不大。
魏墨清给上官澜整理好围巾,严严实实地把他细长的脖子全包裹起来,才让他暖和一点。
上官澜索性把手插到他的口袋里,二人肩并肩,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小情侣。魏墨清倒也不介意,反正这条小巷也少有人来往,而且上官澜压低帽檐的时候,瘦弱的身材跟女孩子无异。
槐荫大道,7幢楼,506。
“这贼,也太嚣张了吧……”
上官澜看着防盗门上的抓痕和凹痕,深浅不一,凌乱地布满差不多一扇防盗门,跟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模样一般。
魏墨清敲敲他的头,“哪有贼偷东西会挠门?”
额……也是哦。上官澜摸摸鼻子,然后伸手按响那个挂在门上快掉的门铃。
叮咚……叮咚……
约摸过了几分钟,门后才响起一个粗重嘶哑的声音,“谁?”
“墨澜事务所。”
门后的人拉下防盗栓,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加了多少道锁。打开门,露出一张肥肉横生的脸,以及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上官澜的嘴角不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这张熟悉的脸,不就是菜市场门口杀狗的张屠户吗?
张屠户打开后,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请他们进去。屋里一如往常地凌乱,还隐约散发着垃圾的臭气,若是加上几只绿头大苍蝇,跟垃圾场就没什么区别了。
张屠户把沙发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下去,“请坐,请坐。”
沙发的布套不知多久没洗了,上面积满黑漆漆油腻腻的污渍。
“我们不坐,”魏墨清冷着脸道,也不怪他态度恶劣,让他在这种垃圾场一般的地方待下去而不夺门而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把你的情况讲一讲。”
他们不坐,张屠户也不好意思做,陪着笑脸站着。
原来七天前,张屠户睡觉的时候听见外面响起挠门的声音,以为是老鼠,也就没有在意。结果挠门声到后来愈发变本加厉,只要他一睡下,就响起,他一打开门,就停止。
他买了几包老鼠药放在门口,除了毒死
22、第四宗生意:狗的报复(中) ...
几只小强,毫无收获,连根老鼠毛都没见到。再后来就不止是挠门,偶尔伴随着砸门声,哐当哐当的,似乎用什么重物狠命地砸,不砸透不罢休。
有一回张屠户被吓的实在不行,就去对面邻居家求助,然而对面邻居却说没有听见一点声音,还怀疑张屠户耳朵不好使,幻听了。如果是幻听的话,门上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张屠户又怀疑有人恶作剧,于是就在对门蹲点,可是对方像是料到他会做什么一般,那一夜相安无事。他又去查了监控录像,被监控录像的内容吓的不轻,在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的状况下,他家的防盗门自己深深地凹陷下去一下,动作慢的跟电影的慢镜头似的,上面的漆也开始一片片地剥落。
他就想着出去躲两天,可是无论他到哪里,那声音总跟着他,扰得他不得安睡。
“然后我就听朋友介绍到你们,还说你们挺厉害的,这不马上就打电话给你们了。”
魏墨清狭长的凤眼一眯,淡淡地扫过张屠户的脸,便去检查那扇损坏严重的门。
“这些是前段时间的,这些是这段时间……”张屠户一一地指给他们看。
门上的漆是被利爪之类的东西抓掉的,越到后来,抓痕越深,凹痕也是一样,从大到小,先前不过是几根手指的大小,后来大的能容下他的拳头。
“这里,以前挂着什么?”魏墨清指着门上一块四方形的痕迹问道。
“以前挂的是一副门神画像,该不会是我把门神画像撕掉,得罪了门神爷爷吧……我这儿就去再买一张挂上。”
魏墨清摇摇头,原先的灵气方位已经被破坏,就算再挂上去也于事无补,不能阻止什么。
上官澜把他拉到一边,伏在魏墨清的耳边悄悄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在菜市场前面卖狗的张屠户,人品坏着呢,这次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算他的报应,咱不帮他。”
魏墨清早已知道他是个屠户,因为他身上带了很重的煞气,这是很长时间杀生积累起来的,却不知事情如此之巧,他就是上官澜口中咒骂的张屠户。
他杀生过多,死在他手上的动物死的怨恨,怨气长久积累,围绕在他的身边,难免会跟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他满身的煞气倒也帮助了他,暂时地震慑到跟着他的怨鬼。如果他不撕去门上的门神画像,很可能现在还没事。
张屠户见他们窃窃私语,很是紧张,“别是没救了吧?”
上官澜正想回话,魏墨清已先一步递给他一个护身符。
“你带着这个,吃斋七七四十九天,往后不得杀生。”
22、第四宗生意:狗的报复(中) ...
“这……”张屠户面露难色,“我的生意……”
“你的命重要,还是生意重要?”
张屠户一听,忙不达跌地接下护身符,“当然是命重要,命重要。”
上官澜对他的德行甚不待见,收了钱之后迫不及待地离开张屠户的家。出了门也不再与魏墨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