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恒矽站他身边,接道:“有些人是看不出来的,有的人平日里看着深情款款,实际上最薄情无心,又得人看似无情,实际却最重情的,小沈,就是这一类,因为他们都把感情放在心里”
项城君抬头看他:“放心里的话岂不是更难受?”
厉恒矽叹:“没有办法,除非他能自己放下,不然谁都帮不了”
项城君闷住,半响突然身子一歪,就朝厉恒矽身上靠去。
有情似无情,无情却多情。
沈枢楼这样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掩埋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当初哑奴死时,三年了都没有将这感情放下,便可知这人的心到底如何,而今日,沈老夫人辞世,使得沈枢楼回想了当初,哑奴走时,心境更坏的他,不消瘦又怎么可能……
楼兰的国域,时有黄沙飞舞,出了国度,四周皆是黄沙遍地,行驶出楼兰过渡的马车里,墨夜抱着怀里的人,满脸担忧,想要指责他的任性,可看着他此时难受,却也说不出话,只能将他抱着,让他躺得更加舒适。
好半响后,怀里病痛的人,才缓过劲来:“九哥……”
得疼声音,墨夜总是送了口气:“你可算醒了,可让我好一番担心啊”
“九哥,我们是不是已经……”
“嗯,已经出了楼兰,正在前往炎朝的路上”不等他将话说完,墨夜便忙着开口:“你睡一会,到了驿馆我再唤你”
“嗯……”墨颀烜应了一声,闭上双眼仅是几个鼻息却又睡了过去,若不是墨夜看他神色不似之前难受,都该要担心了。
而墨颀烜这一睡,却像是沉入深渊一般,怎么都醒不过来,四周一片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颀烜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却还是忍不住朝前小步踏去,行了片刻,却于黑暗的前方,忽见亮点,加紧步子的上前,只发现,那亮光竟是从一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
“你……”墨颀烜惊在原地。
那人回过头来,一张面容,当即就将墨颀烜吓得浑身拔凉:“你!你是哑奴!!!”墨颀烜大惊。
对方并未开口,只是愣愣的盯着墨颀烜用手打起了手语,墨颀烜心惊胆战至于,突然发现自己虽看不懂他的手语,却能听得疼心里所说的话。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犹如铜铃发出的声音,居然与自己的完全一样,墨颀烜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心:“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哑奴打着手语,心里却将话说了出来。
墨颀烜惊得不能自己,脚下的步子一个劲尔朝后退去。
哑奴怔怔看他,突然问道:“你能进来,是不是也能出去?能带我出去吗?”
“不可能……不可能……”墨颀烜低低轻喃,不管他怎么后退,眼前的哑奴依旧还在,依旧与她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哑奴,他不是没有梦见过,只是每次梦见哑奴,都感觉哑奴像是被人关在黑字里一样傍徨无措,如今这般对话,却是第一次还是这般诡异。
哑奴仿佛没有将他认出是谁,只见他面色有异问了一句:“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许是怕到极致,墨颀烜双眼突然发了狠,朝着哑奴的方向狠冲过去,哑奴被他吓住,转身想跑,可墨颀烜到底是个练家子动作又快,一把抓住哑奴,墨颀烜便发了狠的掐住哑奴颈子:“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就算是梦里也不应该来缠着我!!!”
如果这真得是梦,何以会这般真实?当真是诡异得可怕。
哑奴被他抓住,挣扎不开,一张脸满是惊恐跟害怕,这突然的情况,让哑奴完全没有预料,原本以为已经死了,但感觉却像是睡了很久,而后一睁眼却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如今难得见人,竟是一个想要杀害自己的人,恐惧着,就只能在心里一次次的喊着个人……
“颀烜!颀烜!颀烜!!!”怀里原本安睡的人,突然发生异常,竟是死掐着他自己的颈子,墨夜心惊胆战,忙想要将他的两手扯开,可他越扯,墨颀烜便掐得越紧,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青,墨夜没了章法,只能朝他人中狠狠掐去,这一次,墨颀烜才终于醒来,睁眼的那一刹那,看着墨夜的脸,他终于松了口气。
梦境的感觉……好可怕。
明明是掐着他人,可是却连自己都感觉到了不能呼吸……
离开沈府的路上,厉恒矽与项城君并肩而行,两人半响无话,最后还是项城君又犯了嘴馋的毛病,闻见了菜香,拉着厉恒矽就直奔路边的小面摊走去。
两人坐下,要了些吃得,厉恒矽到是只要了壶酒,而后所有的饭菜全都入了项城君的果腹。两手揉着肚子,项城君咂咂嘴,又朝店家招了手:“老板再来一盘卤肉!”
“好叻!”店家应道转身又开始个项城君备料。
厉恒矽垂眸,看着桌上空掉的几个菜盘子,有些好笑:“刚才在沈府不是看你吃了挺多得?这会子怎么还这么能吃?”
咬着筷子,舔着上面的残留的菜香,项城君应道:“之前吃得早消化了,这会子又饿了,没吃饱呢”
厉恒矽打趣:“你不应该叫小象,应该叫小猪的”太能吃了。
项城君哼哼:“怎么别告诉我你没带钱啊,要真没带钱的话,一会你得留下来给人洗盘下抵债的”
“为什么是我留下来给人洗盘子?”厉恒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