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这种事情我本来不该做的，但现在既然做了，我就不会后悔。

我垂下眼，道：“我说过，我的愿望你能实现。”

赵寒冬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惊胆战，但现实是，一切都变得过分平静，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疑惑不定地传过来，“怎么……”

我心底叹气，脸上的笑有点苦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可以不认同我的做法，但是我确实想这样做。”

大概总算是将思绪整理清楚了，赵寒冬又是好一阵才开口，就听他道：“你喜欢男人？”

我现在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判断一切，听他这样平静地和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因为他眼下没有排斥我，一个可能是他早就料到我早晚会做出这样的事，再一个，就是他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我不由笑得更苦，终于鼓足勇气将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喜欢男人。”

此时他也惶惑起来，声音在我听起来有些飘渺，“那怎么会……”后边的话他没说下去。

我喉头吞咽了一下，才道：“我……反正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我不知道今天这样做过以后，他会再怎样处理同我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也并不觉得今天我这事做错了。

见我并没有认错的意思，赵寒冬似乎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声音放得更轻而不确定，“你……喜欢我？”

我点头，看着他，很明确。

赵寒冬就陷入沉默了。

蛋糕上的那支蜡烛已经完全熄灭，一时这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我们彼此之间的呼吸。

我等着赵寒冬开口，终于，一会儿之后听他道：“你……我需要想一想，有些事情我还弄不明白。”

我点头，然后厚着脸皮说：“我先去洗脸，晚上我会睡沙发。”

赵寒冬没阻拦我，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跟他多说什么的时候。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他是需要好好厘清和我的关系，他需要明确以后对我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而我需要的，则是冷静下来等待他的答复，就算他待会清醒过来之后会将我赶出去，让我以后再也不要靠近他……就算是这样，我也需要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打开沐浴设备，那些水雾热气逐渐弥漫开来，热水不断冲淋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像是和这个世界隔断了联系。

我在浴室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就在我满心忐忑地出了浴室之后，竟然发现客厅里没有人。

我心中一震，就在此时见到从书房门缝下散漏出橙色的灯光。

赵寒冬……

他既没有选择让我立即离开，也没有开口说出对于我的处理，他现在仍旧还在混乱当中。

我叹息一声，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里静静等他想明白，所以我今晚不用考虑太多，有什么事情，都只能明天再说。

去卧室抱了床毯子，我躺到沙发上，熄掉灯。

在这黑暗里，书房那扇紧闭的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显得更加明亮。看着那灯光，我眯眼，脑子里一时掠过很多事。

终于，我身心疲惫，不知几时已经沉睡过去。只是梦里，我梦见了赵寒冬嘴角的一抹嘲笑，还有胖子他们对我的刺耳指责。

当我第二天醒来听到厨房里动静的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还在赵寒冬家中，于是费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和昨晚不一样——这分明是赵寒冬卧室里的床上，可我昨天晚上确实是睡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我梦游了？这个念头只在我心中闪了一下就被划了个叉，那可能性就只剩下第二种——是赵寒冬抱我进来的。

心中正猜疑着，赵寒冬却突然闯入我的视线，而且眼下他神态自然，像是丝毫不记得昨晚的事。我吸吸鼻子，总算是放心了，虽然还是没来由地心底一阵失落，到底，他打算就此将昨晚我对他做的事忘记。

正叹息，却在这个时候听他道：“起来吃饭。”

我点头，像是以前住他家一样，自然而然地做着他让我做的事情。

厅的时候我还看到明天的那个蛋糕，依旧摆放在原位没被移动，而它上面的那支细小的蜡烛，已经几乎没有了。

我看得心头沉闷，吸了口气才缓过来。昨天的事历历在目，并不是梦，但既然赵寒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不然，一定会惹他厌烦。

桌子上，勺子和釉碗碰出细小声响，气氛沉闷得可以。却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赵寒冬说：“我答应你。”我一时没听清，抬眼向他望去，就见他也正看着我，眼中没有半点玩笑，再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

我还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不由开口问他：“什么答应？”

赵寒冬却是失笑，“昨天你说的愿望，我答应帮你实现。”

…………

直到进入学校坐在我的座位上，我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实在不能想到赵寒冬竟然会就那么答应我。

回想起刚才他家里的场景。

“昨天你说的愿望，我答应帮你实现。”赵寒冬的话在我听到来无异于一声惊雷，我完全被震住。

过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赵、赵老师……”

赵寒冬笑笑，“嗯。”

我拿着勺子的手都险些不稳，怕一个不小心那勺子就落到地上碎了。好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