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李宣,钻进布帘里面,屁颠颠地走进了游戏厅。事实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游戏厅里来。
每次在街上路过游戏厅的时候,他总会从遮住的布帘缝隙里往里面瞄一眼。好像那里面有人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总能引起那些没进去过的人的好奇心。
我看见,游戏厅里的人几乎是未成年人,玩的主要是竞技类的对打游戏。他们激动地捶打着游戏机上的几个大大的按键,就好像真的在和游戏里的人打斗厮杀一样。
李宣买了几十个硬币,分了一半给我。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李宣问。
“都玩,随便。”我撒谎说。
我们找了一处位置,正好有两个挨着的闲机子。李宣把硬币投入游戏机,开始了游戏,却见我看着自己,连机子都没开。
“你怎么不开机?”
“我等会再玩,先看你玩。”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感觉自己的谎言好像被拆穿了。李宣笑了笑,对我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游戏。”
李宣开始一边打游戏,一边跟我讲解,如何操作这些按键,才能把关打通。我并没有注意听打游戏的技巧,我无比愉悦地听着李宣的声音。
这是我的内心第一次感觉和李宣如此靠近,我们在共同做着一件事情,而且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感谢小胖的离开。
我后来常想,如果涂皓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应该会很容易就爱上李宣吧。
于是那天,我给林帆写了一封信。
我特意在信上提到李宣,简单地说了下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的事情。我别有用心,没有表明自己的比赛成绩。
我其实是想借此打探,李宣是否有对林帆提到运动会的事,有没有说出我以倒数第一的名次跑过终点线的大无畏。
除此,我还在信上重点告诉了林帆,初三班主任结婚的事情。那天,十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凑钱买了礼物,送到了班主任的家里。我也去了,但玩得不是很开心。
有时候,我会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觉得老师平时特别在意成绩好的学生,并不是真的喜欢,而处于职责上的利用。
在信里面,一旦写到了初三的那些人,我想到了初三时候的那些事,也就自然绕不过中考那几天和林帆亲密入睡的时光。
几天后,我收到了林帆的一封回信。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瓯越:
收到你的信,先是意外,后是高兴。这么久,我竟然从来没有写过信,真惭愧,对不起!
星期六晚上,我上网见到李宣,他说会写信给我,昨天5班的一个哥们说,我有一封信在他那里。
初三的班主任结婚了???想不到就她也会有人要,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是!
你现在和李宣的关系怎么样?他的成绩呢?怎么样?
有时间叫李宣打电话给我:3886551。
你现在长得帅吗?真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你们什么时候有放假,我们几个约出来聚一聚怎样。初三的那些同学你联系得上吗?你要经常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们的情况啊!
有空真的找个地方见个面,
真的还蛮想念你,
还有那些同学,
初三的同桌,
永远的朋友,
林帆!
收到林帆的那封信后,我才鼓起了勇气,再一次来到3班,和李宣见了面。
“李宣,这是林帆的电话号码,他叫你有时间打电话给他。”我把信上的电话号码抄写在了一个便利贴上,交给了李宣。
“瓯越,你这周末有时间吗?”李宣接过电话号码,突然问道。
“有啊,怎么了?”
“我们一起林帆的学校找他玩吧?”
“好啊!”
终于等到了周末,我穿着长袖t恤,再套一件短袖衬衫。
吃过午饭后,我来到十字路口,和李宣会面。我们一起乘坐公交车,公交车上,司机播放着邓丽君的歌曲,一首《春风满小城》在春意盎然的空气中传播开来。
我们从一中来到了五中,见到了林帆。林帆是个纯爷们,他两手插在牛仔裤臀部位置的口袋里,带着我和李宣一起逛了一会校园。
“虽然我们的学习成绩比不上你们学校的学生,但学校还是可以逛一逛的。”林帆带着自嘲的口气说道。
逛过校园后,林帆带着他们去了游戏厅。这次的游戏厅,比电影院旁边的那个,要高级一些,是一个踢足球的游戏,叫《实况足球》。
玩了一会,林帆见我状态不够活跃,提议到刺激一点的地方玩。
原来,那附近有一条溪流,河面宽约一百米,水深不低于五米。溪流上方有一高架桥横跨过这条溪流,那是唯一通过这个小城市的铁路线。高架桥距离水面的最低高度不小于十米。
林帆带我和李宣沿着一个陡梯爬上了高架桥上,他们沿着铁轨走到了溪流的正中央上方。从高架桥上俯视溪流里的流水,我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林帆说:
“曾经有个学生就站在这里,突然火车开了过来,他就直接跳了下去,最后被水给淹死了。”
我说:
“他是在自杀?”
林帆说:
“自杀的话直接到河边往深水处走就好了,何必折腾一番先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再跳下去。”
我说:
“或许他本来是想卧轨自杀,当火车来的时候就反悔了。”
林帆说:
“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