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不得不承认,某人现在拍马屁的功力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望月宗主心中愉悦,总算宽宏大量地决定让那姓郭的臭小子少受点罪。
从小白楼到古井有一段距离,可是汤臣却觉得这段路现在走起来有点长的不对劲了,此时天地间一片漆黑,半点光亮都看不到,暴雨倾盆,汤臣是开了五行之眼,才勉强辨清方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隐约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像是郭晓飞。
而此时,周如诗也已经慢慢追上了汤臣,在暴雨中空手一掌劈出。当然,她这一掌自然不是劈着摆造型玩玩的,自她指尖对准汤臣那一刻,强劲的蓝色光波竟是一层层从她五指间激荡出,瞬时映亮了周围雨幕。
万点蓝星在雨幕中成像,慢慢向一点汇聚。
“这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退下!”望月宗主吩咐了这么一句,在那些蓝星汇聚成一个法阵之前,重新掌控了汤臣的身体,微微侧身,躲过周如诗一击基础阵术攻击,“好好看着,最极致的水系阵术,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汤臣听得心中一惊,水系阵术?
这大雨天,天地间无处没有水,宗主如今却只能完全掌控金木两种五行之力,岂不是要吃亏?
望月宗主似乎知道汤臣在想什么,低笑道:“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五行之间相生相克!
汤臣脑中灵光一闪,“金生水,水生木。水为金生,所以水依附于金,水可生木,所以水为木所取。”
“总算没有白教你。”
望月宗主说话间同时和周如诗交手,大概是那万点蓝星的阵法消耗了太多五行之力,周如诗竟没有再丢出什么高阶阵法,只用最普通的基础阵术攻击望月宗主,而望月宗主竟然也没有还手,只是在汤臣说出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后,才平伸双臂。
“看好了,我只做一次,下次换成你自己来。”
周如诗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一个“水鬼啸”的高阶阵术汇聚成形,眼看着最后一颗蓝色光点也即将就位,却见面前这人忽然摊开双掌,空气中浓郁的水五行之气居然经他掌心翻转,源源不绝转换为绿色的木属性之气,即将成形的“水鬼啸”也功亏于溃,转眼变成了木属性之气的养料。
周如诗惊骇。
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同一时间,汤臣也问了望月宗主一个问题:“既然水能生木,可是木也能生火啊,为什么她不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宗主呢?”
望月宗主的回答嚣张依旧,“因为我是望月宗主。”
汤臣:“……”
望月宗主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透这其中奥妙。所以你现在知道了?能让我教你,你该偷着乐。”
周如诗看出自己根本不是面前这人对手,便学乖了,也不想着用什么大阵法去压制,只以基础阵术缠住他,眼看着那边郭晓飞如着了魔一样,在大雨中一步一步向古井走去,周如诗原本淡漠冷冽的眼中现出几分热切。
谁知,就在郭晓飞走到古井边,即将纵身跃下时,望月宗主却忽然一甩手,给那井口加了个金光闪闪的栅栏井盖。
周如诗见状,眼中瞬时萌生杀意,几次尝试取下那井盖,却都被望月宗主阻拦。
“找死!”周如诗狠狠吐出这两个字,疯了般向望月宗主攻来。
汤臣能感觉到周如诗速度非常快,而且即便他现在还看不到水属性的五行之气,也能看出擅长水系阵术的周如诗,此时几乎已经是毫无保留地透支自己的五行之气。
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执着?难道她和上次在无梁殿见到的那伙阵法师一样,也只是为了抢夺海眼水?
望月宗主始终没有出手,只是躲避,也不知道是不耐烦了,还是觉得时机终于成熟了,在两人过了几百招后他突然出手,仿佛只是轻描淡写般,一击便让周如诗彻底失去战斗力,躺在地上起不来,这让两人之前的缠斗看起来像个笑话。
周如诗咳嗽着,没有了阵术护体,她转瞬便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愤恨地看着望月宗主,正想要爬起来再战,却听望月宗主淡淡说了一句:“你想让他出来,也不至于用献祭品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反倒是污了他的名。”
周如诗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着望月宗主,“你有其他办法救他出来?”明明昨天晚上,连那个特别调查处的阵法师都没办法做到……
望月宗主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那老南桥古井边,抬手在井沿边轻轻拍了两下,道:“七百年整,新桥已变旧桥,睡够了,也该出来了。”
周如诗看得越发惊疑不定,只是这样就行?
上古神兽沉睡近千年,即使咒术解除,没有血肉为祭,又怎么会轻易苏醒?
然而谁料,就在望月宗主说完这句话,天色骤变,大雨如瀑,好像天漏了一个窟窿,直接往下源源不断地灌水。惊雷一个连一个炸响,闪电划破天际,一下一下将夜幕涂为红紫。
古井周边的地面开始隐隐震动,那压在老南桥石墩下的铁链蓦地绷直,开始不停地抖动,最终随着一声铿锵脆响,铁链绷断,古井中突然有白色水柱冲出,直入九霄!
郭晓飞被这一震的力道直接弹飞,跌在不远处的地上,晕了过去。
而望月宗主却一动未动,只是负手立在井边,似乎完全不受那水柱冲击之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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