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嘴边还挂着温和的笑容,脑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内陷入了平静,没有人再说话,任黎靠在严扬身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龙骨堆
任黎睡醒的时候发现车内没有一人,自己身上披着严扬的衣服,坐起来揉了揉脑袋推开了门走下了车。
严扬见任黎下车,略带调笑道:“醒了?”
任黎脸微赫,最近自己貌似很爱睡觉……
往那边一看,钟离修已经打好了盗洞,或者说那盗洞本来就是存在的,三代看见任黎走过来,笑道:“任先生总算醒了,我们可就等你了。”
话没有什么恶意,可任黎听着就是不舒服。
伊安听了三代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却皱起了眉头。
钟离修道:“跟着我下去,三代垫后。”
三代点了点头,钟离修淡然的钻进了盗洞。
伊安拿下眼镜随手放在了口袋里,然后也跟着钟离修下了洞。
任黎看了眼严扬,严扬点点头,任黎笑了一下钻了进去。
墓底
钟离修开着大功率照明器,讲解道:“有的盗墓贼会将盗洞直接打到墓室,但是那样在风水学上是破坏整个墓的格局的,会让墓主人断子绝孙,这个盗洞是我上次弄好的,我们现在位于墓道。”
任黎忍不住想笑,钟离修的神情让人有种错觉——他们不是来盗墓而是来观光旅游的。
严扬颇有幽默感的说:“扶苏应该是没有子嗣的吧?”
任黎叹了口气,“扶苏的老婆是大将军王翦的孙女,他就算有子嗣也应该都被胡亥杀光了。”
任黎还想说什么,可墓里的一阵阴风成功的让他闭上了嘴。
“怎么会有风呢……?”任黎咽了口口水,小声的问道。
他们已经顺着墓有了有十分钟,盗洞早已被甩在身后,黝黑的地底只有几个手电筒提供着光源。
伊安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任黎,“你难道不知道话不能乱说么?在人家的墓里说人家的老婆孩子被杀光了……”
任黎一个哆嗦,再不敢乱说话,可那阵阴风依旧刮着。
走在最后的三代忍不住了,“钟离先生,您看这风……”
钟离修没有理会三代,倒是严扬回答道:“这里的通风做的蛮好。几百年下来也能保持空气流通。”
三代这才松了口气,任黎知道自己被耍了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伊安。
伊安的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可以看到任黎的动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当没有人说话时地底下就显得格外安静,众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被放大了很多倍,就连一脚踩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墓道一副没有尽头的样子,让任黎无端的想起了他和严扬在纹石村里的墓时所遇到的“鬼打墙”,不过这次的带路人是钟离修,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可是,这墓道也太长了吧……
任黎忍不住抬头往前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由于墓道并不窄,任黎和严扬是并排走着的,他们的后面是三代,前面是伊安,伊安的前面则是钟离修。
这个问题就出在,任黎看不见钟离修了。
钟离修拿着的是大功率照明器,他走在前面可为是照亮了众人前行的路,如果钟离修不在的话墓道里绝对不可能这么亮。可是现在,钟离修确实不见了。
任黎看的真切,伊安的前面空无一人,可是伊安的前面就如同钟离修在时一样的亮。
这就如同是个死结,是个解不开的东西。
任黎胆子不小,他也不怕鬼,毕竟是天天和鬼魅打交道的人了,可他就怕身在墓里的鬼。
说怕也不完全对,应该说是怯。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在我的地盘我自然不怕你,可是在你的地盘就不好说了。
任黎拉了拉严扬的手,示意他往前看。
严扬先是不明白怎么回事,看了之后也发现了问题,他皱着眉拉过任黎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觉得前面的人还是伊安么?】
任黎盯着伊安的背影看了良久,然后在严扬的手上画了几下。
【你觉得后面的人还是三代么?】
严扬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任黎做口型。
【你觉得,我还是严扬么?】
任黎木着脸看着严扬,然后点了点头。
严扬眉眼间满是笑意,揉了揉任黎的头,道:“也不知道还要有多久。”
任黎也开口,“就是,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到啊?累死我了。”
严扬也不等“伊安”回答,公然和任黎调情道:“要不要我背你,恩?”
任黎摇了摇头,“要你背?算了吧,话说这墓道走的人真无聊。”
严扬道:“对了,你刚刚说的'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是什么意思?”
任黎叹了口气,“扶苏啊,历史上有名的倒霉蛋,赵高李斯不是伪造秦始皇遗诏说要赐死他么?他也不反抗,说了句'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就自杀了。”
严扬状做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光知道他自杀了,到不知道他自杀前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两个人一唱一喝,好像丝毫没有发现墓道里奇怪的地方一样。
严扬又道:“哎,当初如果是扶苏继位的话说不定大秦帝国可以存在上几百年,可惜了那么一个铁血的帝国只存在了几十年。”
任黎呵呵一笑,“说的对,可以这个世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