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一声冷哼,我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玉清一脸鄙视的摸样,这人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从没听他说过一句好话,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在乎我,关心我。
一阵暖流从心底趟过,我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说:“放心,我不会再发那娘里娘气的疯了,我是个爷们,拿得起放得下,去tm的妖魔界,等爷恢复记忆,第一个灭了它!”还有一句话我咽在自己肚子里——再也不见重黎再也不去魔宫,小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没有人回应,良久的沉默之后,玉清突然看着我说:“我找到昆仑镜了。”
“什么?”一个鲤鱼打挺,我火速坐起来,眼巴巴的看着玉清,生怕听错了。
他揉了揉嘴角,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不仅脑袋坏了,连耳朵也聋了?”
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感情他还在记仇呢,不就是在他白嫩的小脸蛋上挠了一小下,也不想想,我这些天为他劳心劳肺的哪有时间干修指甲盖这种小事。再说了,爷们嘛,脸上带伤才英勇,更何况我还没怪他脸皮厚到把我指甲盖给劈了!想到这里,手指还隐隐作痛,算了,破相和劈了指甲盖,我还是选择后者。
我清了清嗓子,直接忽略不中听的话,很不计较的问:“昆仑镜在哪儿?我能找回记忆了?”
“你要是不发疯,现在估计已经恢复记忆了。”玉清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跟我来。”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前脚刚想着这辈子都不踏进魔宫,绝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但是后脚我就必须去魔宫,因为玉清说昆仑镜居然在魔宫里。我问他走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拿走昆仑镜的时候被他狠狠的瞥了一眼,接着是夹枪带棒的一通讽刺:“你以为昆仑镜是谁都可以拿的?”
好吧,这句话翻译过来的大体意思就是:昆仑镜是滴血认主的品行忠贞的神器,除了火神谁都不可以碰它的玉体,这要是一不小心碰了可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感慨了一番,我虽然碰上一个不贞的人,但命运又还我一个如此忠贞的物件,也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两清了。
可是如此忠贞的神器怎么就跑到魔宫去了,我不由的有些惆怅,看来这神器的忠贞度还没到立贞节牌坊的地步。
一路上胡思乱想,直到魔宫近在眼前了,我心底才慢慢升起些紧张的情绪,大体是对于恢复记忆有种莫名的惶恐,万一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万一真正的火神活过来然后我彻底的消失……想着想着又有些坦然,想不起来我就任他们处置,如果彻底消失……呵,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正纳闷怎么闯入魔宫的时候,就看到玉清停下,然后对面走出来一个人,凤眼危危上挑,凉薄的唇线,以及泛着光的如血滴一般的红晶石耳坠,原来是任海。
玉清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样了?”
任海的眼睛紧紧的盯在玉清身上,半响才说:“不相信的话就不要找我。”
“相信?”玉清轻笑出声:“完全没那个必要,你想帮就帮,不想帮大把人在等着。”
感情这玉清牌呛死人不偿命的毒舌不是只针对我啊,瞬间,我看着任海就有种革命友人的阶级感情。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搞哪出,明明上次见面还剑拔弩张要死要活的,这会儿虽然语不投机,但是明显是有商量过什么事,任海这个魔君心腹竟然就带着我和玉清一路抄小道的闯入魔宫内部。
所以说,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大约就是人心,我以为重黎对我有意思,其实是我自作多情,我又以为任海和玉清有深仇大恨,可事实证明这两个人虽不能把酒言欢但也能互帮互助。
东拐西拐如同走迷宫一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路走的,我自认不是路痴但也绝对不能独自走第二遍,这一瞬,我对任海在革命友情之上又冉生了一股这人记性真好的羡慕感。
“行了,你可以走了。”玉清冲着任海,这xxxx的语气……
任海银色的瞳孔收缩,眼看着要爆发,居然又忍了下来,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玉清,挑了挑眉转头就走了。
到此处,我彻底确定了任海的属性标签——记性很好的忍者神龟?!
我将这话说给玉清听,他瞪大眼睛然后笑开了颜,我刚想跟着一起乐乐,就发现他收住了笑容,一脸漠然的看着我身后,根据这么多次的经验,我这身后定然是没好事的。
一转头,果然,奸夫淫妇站前排,一堆黑衣陌生小喽啰站身后。
瞧瞧这阵势,有备而来。
不过也晚了,昆仑镜近在眼前,就算下一刻被抓起来,这一刻我也要拿到它!
“小瑾,过来。”熟悉柔和的声音,我心底一颤,抬头看过去。
为什么到现在了他还能这样喊我,这样和我说话,还能一脸悲伤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眼底的绝望是为了什么,他在意的人就在他身边,他们携手相望两两相依,我tm承认自己自作多情,但是不代表能宽宏大量的不记仇。
左手被握住,我转头看到玉清焦急的眼神,安抚的看了看他,想也没想的探身去握住昆仑镜。
手握紧镜子的一瞬间,光芒四射,整个宫殿都被金色的光亮所充盈,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在这一刹那,握住我手的玉清,站在对面的重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自己,所有的人都成了摆设。
如潮水般的记忆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