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胥父低声应下,脸上的震惊与愤怒已经收敛了,只剩下担忧。
胥爷爷大约回忆到以前,露出一个要哭又要笑的表情来。“这事说来还怪我和你娄叔,当初大娄家怀小隽的时候还定下了口头的娃娃亲,说将来是女孩就给胥甘当媳妇。真是造孽了。”
“对不起,爸,是我没有把胥甘教好。”
“这不怪你,这是胥甘的决定。早在当年他说自己只喜欢男人不娶女人,咱俩妥协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算不得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的相中了小隽。哎~孽缘,得之他幸不得他命啊。”
胥甘和娄父娄母约在娄隽住的小区门口见。
他到的时候,娄父娄母还没到。他站在车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给娄父打电话,娄父接了。热情的回应:“我们马上到,看见你了,挂了。”
见了面,打了招呼,胥甘让娄父娄母上车,开车找饭店。
车上,娄父不解的问胥甘:“胥甘啊,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啊?”电话里还特意嘱咐,除了娄母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找他。
胥甘看着路没回头。“一会儿再说吧,是个很重要的事,想征得伯父伯母的同意。”
说着车子开进停车位,下车落锁,引两位跟着他进了一家茶室的包间。
点了壶普洱,落了坐,等服务生送上茶,胥甘给了小费把他们遣出去守着不许别人打扰。关严门,坐回来。
先给娄父娄母倒茶。娄父娄母对视一眼,也觉察出气氛不对,收了笑,坐等胥甘开口。
胥甘没给自己倒茶。见娄父娄母没喝,也没再让,神色坦然的回视他们的打量。
“今天冒昧找伯父伯母来,首先是想跟伯父伯母坦白一件事。我喜欢娄隽,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开门见山地说,完全不给娄父娄母心理准备,娄父娄母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的打晕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俩人刹那火起,娄母起身重重打了胥甘一耳光。
胥甘没有闪躲,脸上很快红肿。
娄父不说话,拉着就娄母要走。
胥甘起来,堵住娄父娄母的出口。“伯父伯母,我知道突然这么说,你们很吃惊。但是,请让我和你们谈谈,好吗?”
娄父推他,他不动,怒火更甚。“没什么好说的,你让开。”再推还不让,火气冲顶,用尽全身力气撞胥甘。
胥甘只顾着不让他们靠近门,不敢使大力,没有站稳。只听见“砰”的一声,人已经躺在地上,后脑勺和半个后背磕在身后的墙上。
这声音在屋子里显得很大,怒火中烧要走的娄父娄母瞬间被吓到了,不说话也不走了,傻愣愣的看胥甘,颤颤巍巍的扶着地站起来。
真是磕狠了,头蒙的厉害,眼前发黑。嗡嗡直叫的耳朵大概还能听见被他安排守门的服务生问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扶着墙走两步,抵在门上,抖得话都说不准。“没事。”字音在舌头上绕过,促成很别扭的发声。
他克制着忽然变得尖锐的头疼,胃里的翻搅,一步一步还算稳当的靠近娄父娄母,抓住娄父的手,哀求:“伯父伯母,对不起,我忽然说喜欢小隽惹你很生气。但是,请你们听我说完我要说的话,好吗?”他抓着娄父的手冰凉凉的,指节青白掌心汗湿。
娄父娄母最初的怒火被这一摔吓退了,看着胥甘撞的狠了,人到现在还站不稳的样子,又内疚又尴尬又心疼。终是没有走,扶着胥甘坐先来,给胥甘倒了一杯茶,一手托着胥甘的后脑勺准备喂他点水,却摸到一个肿包,骇得娄父一紧张,放下茶杯说:“不行,起了个大包,这得去医院。”
胥甘拉着娄父的手,自己支起头,说:“没事,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知道。伯父你和伯母先坐,先听我把话说了,好吗?”
娄父娄母没吭声,坐在一边又是担心又是别扭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胥甘闭着眼睛歇了会儿。心里苦笑这安静得来不易。却没有多歇,很快睁眼喝了口水。看着娄父娄母说:“我其实早跟我爸和我爷爷说过,我喜欢男人的事。我谈过几个男朋友,但是没有安定下来。这次见着小隽以前,其实我记忆里对娄隽这个人,已经只剩一个错误而模糊的印象了,因为分开的时间比较久,那时候我也比较小。”他说的很慢,思绪不能集中,要边想边说。
娄母看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一手支头说话不平稳,担忧的扯扯娄父的袖子,递个询问的眼神。
娄父也无奈,皱眉看着胥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胥甘已经没有精力注意这些,只是勉强接着说:“喜欢上小隽我自己也觉得很突然。突然我就放不下了,突然就想时时见到他,想一定要把他的身体医好,想他健健康康的活着,想陪在他身边。送药酒、初一去你家给小隽过生日、约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其实都是我的私心,想多点时间和他待在一起。其实泡温泉的时候,小隽看出来了我的感情,他拒绝了我。”他闭着眼睛喘了一口气,“来之前,我向我爷爷和我爸坦白了这件事,现在又告诉伯父伯母这件事,我不是要强迫你们同意我和小隽的事。事实上,小隽还当我是陌生朋友,我想尽我所能的黏在他身边,和他多处处,让他熟悉我。我不会强求他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在他决定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在一起之前,我能一直在他身边。”他忽然睁大眼神采奕奕的看向娄父娄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