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吗?”
“只有他啊。”
“他想必爱你的厉害。”临花喃喃自语,“他是一个人,被吃掉後就剩了那些感情吧?这麽多年,那些感情都没散,还能将你放出天地线。”
“是啊。”凤行低眉顺眼,“他给我留了一个琉璃球和一盘豌豆黄,他自己喜欢吃那玩意儿,总以为我也喜欢吃,他到死都记得。”
“这样麽?”临花拍拍手,“那也不错了,天地间还有真正惦记你的人是不是?”他缩缩肩膀,“我总是梦想,有一天能有一个人为我哭一场,是真的那种哭啊,然後痛痛快快地死去,多好。”
“你也曾经深陷噩梦拔不出来吗?”
临花神情淡淡的:“凤行,你是个纯粹的人。”
“我一直是个软弱的人啊。”
“你长大了。”临花说。
凤行一愣,旋即抗议:“说的你好像是我老爹一样。”
“可是你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要你送死,会不会很残忍?”临花说,表情奇怪,“你觉得呢?”
“不会啊。”凤行耸耸肩,“你养一只猪,虽然只是东喂一勺子,西给一棵草,可是你起码赋予了它一次生命,然後等到它长大了,养的白白胖胖了,自然是要宰杀吃掉的,否则难道还要养著它一辈子?”
“有道理。”临花点头,又想起什麽,“喂,什麽叫赋予生命,说的好像我是母猪,你是猪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