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还撑得住吗?”宇文宪此刻恨不得那个人去死,他,昨晚就该发现宇文邕不对劲啊,今早才发现,真是该死!
“咳!”咳嗽之后,宇文邕才道:“没事,你别瞎担心了,还得李婶婶也跟着担心。”
一边的李氏看了一眼床上的宇文邕,心疼得不得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就是这副样子回来了,让大夫看了,说是急火攻心、心结致病,加上高烧,这人就是这样了。
“皇上,快点躺下休息吧,才喝了药,别说话了。”
“嗯,咳咳!”宇文邕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应付来府中的人了,交待了宇文宪几句话之后闭上眼真的睡去了。
梦中,依旧是那个人挥之不去决绝的身影,他爱穿白衣,那晚,黑夜下决绝的白色背影一直缠绕着宇文邕,如同一个噩梦一般,挣脱不了。
放轻脚步,宇文宪走出房门,一个人去了书房。
那天,在山上,强撑着的宇文邕在山顶上,看着高长恭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看上的人,怎么会差呢?可是宪怎么有意识的冲着他去呢?两个人打得不分上下,可是……输了就是输了,被人突围之后,那个人,遗世独立的站在城墙上,看向这边,那冷漠的眼神……是他吗?果真,心死了。
城墙上的人,一身白衣,带上了血的味道,吹动的风将衣角吹起,城外,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这个人却似乎与这一切不相干,血染江山,不过如此。高长恭看了一眼宇文邕的方向,漆黑的发,墨色的衣,除了那张分外惨白的脸之外,只是一眼,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看着离开的背影,宇文邕笑了,轰然倒地——这算是一个完结了吧。
宇文宪一掌拍在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凭什么可以随意践踏四哥,凭什么?难道就因为,四哥心中有他?看来他的做法很对!那句话说出去他不后悔,一点也后悔。
战场上,宇文宪说了一句。
“四哥早有他人。”
如此,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四哥也可以专心国家大事,那个人——这辈子,始终是他们的敌人。想着想着,宇文宪突然想起来,似乎宇文毓和宇文觉也在同州,便起了心思要去见这两位兄长。
岭山?还真的是不好找。
宇文宪找了两天,才找到在什么地方,等上了山,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再加上宇文毓他们住的地方偏远,更是不容易找到,气馁的下了山,没想到遇上了出来置办东西的宇文觉,不然,还真的是要冻死在这山上了。
“三哥!”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尽管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过,但是血浓于水,这兄弟情义可没有断,一听便知道是谁了,诧异的回头,看见正是宇文宪叫住了他。
宇文觉道:“你怎么在这?”
关于邙山那边的战事他略有耳闻,但是答应过不问国家大事,他们兄弟就会遵守,所以,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此刻见到宇文宪,心中大是不解,战事结束了?
“说来话长,对了,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好好说话吧,我说与你听。”
“嗯,跟我来吧。”
宇文觉领着宇文宪来到郑家,他每次下山,都会在这停留一阵子,因为这夫妻两在他们夫妻住着的时候,帮了不少忙,就当是回来探亲吧,加上郑笙那人也算得上是健谈,两人聊会天也不错。宇文宪很进屋之后很是好奇,但是,见到高长恭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这个人渣怎么在这里?
看见宇文宪的脸色变了,宇文觉不解的看向高长恭——这两人什么时候结下梁子了?
“长恭。”
“郁觉兄。”
看见宇文觉熟络的和高长恭打招呼,宇文宪不满的道:“三哥,你怎么和这人扯上关系了?你知不知道他!”
“怎么了?他和阿四的关系你知道?那正好,我不用说了,按辈分来,你还得叫一声兄长。”宇文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熟门熟路的坐下。
高长恭什么也没有说,郁觉既然已经隐居世外,有些事,没必要让他知道,也就跟着坐下了,独留宇文宪一个人站着,一边的郑家兄妹都是十几岁的孩儿了,这会儿见这几人,自觉没趣的各回各房。
“三哥,这个人根本就是心怀不轨,四哥现在卧病在床,都是这个人害的!”宇文宪气不过,看不惯高长恭和宇文觉熟络的样子,凭什么,他们才是兄弟不是吗?为什么几个兄长都和这个人关系很好。
宇文觉惊道:“什么?阿四卧病在床?”
高长恭端着茶杯的事一顿,又恢复如常的,送到嘴边,饮了一口。
“四哥现在在李婶婶家中养病,现在根本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留下来了,崇夕叔叔带着人先回去了。”
“阿四他?你们?”宇文觉看向高长恭,问道:“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则来不合则离。”
“什么?!你那晚的qín_shòu行为你怎么不说呢?如果不是这样,四哥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病倒?你还是人吗?这种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说着说着,宇文宪手中的茶杯就要扔了出去。
“坐下!”宇文觉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宪气不过,坐到一边去,道:“你自己问他!”
一直表现淡定的高长恭听见宇文宪的话后,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中间的误会不少,但是——那